“给魏大人上座。”顾瀚明勉强笑了笑,没再揪着这件事不放,递给姝缇一个眼神,冷声道:“姝缇帮本世子把魏公子伺候好了。”
魏远洲扫一眼在场的人,并未拒绝。
姝缇自知今晚的任务,福身施礼遵命,遂放下骰盒,莲步轻移来到魏远洲身边。
她早就听说魏远洲性冷,出了名的不近女色,便把握着分寸坐在了稍远的位置,给其留下一个好印象。
坐下后不久,歌舞重新演绎,估摸着魏远洲应当放松了警惕,姝缇就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起他来。
他正端着酒杯饮酒,从她的角度看过去,只见那高耸鼻梁和吞酒时上下滚动的喉结。
容貌俊俏自不必说,举手投足间更是带了几分矜贵,冷傲孤寂却又气势逼人。
是她中意的高岭之花那款。
却也最不好接近。
这种类型的男人向来自视甚高,说实话,像她这种身份低贱的女人入不了他们的法眼,她其实有些想不通为什么世子爷会派她来勾引,这注定是个无法完成的任务。
罢了,只能徐徐图之。
才刚刚打量几眼,后者若有所察地凝过来,姝缇丝毫不慌,当即装作不好意思的模样低了头红了脸,素绿的手帕掩唇,偷偷抬眼又看回去,女儿家的娇羞一览无遗。
可下一秒,她的笑就僵住了。
不知何时,魏远洲早就转正了头,她的娇羞演给了空气。
姝缇身经百战,很快调整了表情,心里顿时又升起另一个法子,俯身去拿酒盏,凤眸弯弯,娇笑道:“奴家替您斟酒。”
魏远洲未看她,却开了口:“坐回去。”
简简单单三个字,语气却是无比嫌弃,而那拧眉向后退的动作更是将她当作洪水猛兽一般避之不及。
“大人莫不是嫌奴家脏?”姝缇泪眼婆娑,带着哭腔问。
美人落泪,惹人怜惜,周遭人均掀眼看过去。
众人不指望魏远洲能开金口哄哄美人,可至少得说个“不”字不是?
但是那玉面魔心的男人,只冷冷落下一个字:“是。”
似是为了验证自己说的话,魏远洲再也没碰过姝缇碰过的酒盏,酒杯也未抬起过第二次。
顾瀚明将一切映入眼帘,心中暗骂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就是无用,却也清醒地明白,魏远洲不像他兄弟魏临邵那般,是个为女色所迷的蠢货。
美人计对魏远洲来说太拙劣,他不会上钩。
顾瀚明本就对此不抱希望,于是在姝缇暗自给他递来求助的眼神时,他没有立马就弃了这颗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