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远洲冷眼瞧着疏散人群的侍卫,漫不经心地挑了下眉:“分点功劳给你。”
呵,他稀不稀罕另说,关键是,“你能有这么好心?”
“自然没有。”魏远洲面不改色地说出实情:“我得罪的人已经够多了,你帮我分担些。”
周政卓听完太阳穴一阵阵地跳,顿觉无语,嗤笑一声没再接话。
他印象里,魏远洲素来讲究一个稳当合规矩,不是这等莽撞行事之人,行事风格何时变了?
而他又能好到哪儿去,一个翰林编修,头脑一热听信了魏远洲的鬼话,当众抓了安阳侯夫人,待此间事了,回到皇城后指不定要遭受何等非议,需得同底下人交代清楚,早些与刑部的人交接,他才能放心。
他得走了。
没一会儿,魏远洲莫名惹人烦的声音又响起:“你嫂子过来了。”
周政卓脚步一顿:“嫂子?我哪儿来的嫂子?”
他同魏远洲一样,皆为家中长子,另有一胞弟和胞妹,并未有兄长,哪里来的嫂子。
“我比你年长,可不得喊我妻子一声嫂子?”
周政卓听出他的话外之意,忍不住略微扭头,便见两位女郎并肩朝这边走过来,应当也是被赵氏那震天响的嗓门给引过来的。
眼神不自觉地落在落后半步的那位女郎身上,她穿着素雅,梳着一个简单的垂云髻,只斜斜插了一根海棠银钗,就像她这个人一般,内敛不张扬,却莫名动人夺目,直把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觊觎兄长之妻,我看周大人是想去衙门走一趟。”魏远洲嘴上虽是说笑的语气,可黑眸幽深暗炙,翻滚着浓浓的警告。
魏远洲话说得明白,颇有几分讥讽,周政卓也能理解他的不悦,若是有人这么盯着自己的妻子看,他或许也会出言警告。
他也不想,可他控制不住。
这份心情他从未有过,明明与她统共见了才两回,也明知已无可能,可再见仍旧会心跳如擂鼓,不对劲,却又压制不了。
缄默片刻,沉声怼回去:“你算我哪门子的兄长?你这飞醋吃得也未免太莫名其妙。”
“那你的眼睛别往我家夫人身上瞧啊?”
“那个方向的人这般多,你怎么就知道我在看令夫人?为何不说我在看柔嘉郡主?”
魏远洲冷哼一声:“周大人真不愧高尚之名,竟专盯着有夫之妇看。”
“魏大人血口喷人的本事,我甘拜下风。”
段朝听着二人一来一回,宛若稚童般的唇枪舌战,完全不敢吭声,又怕二人的争执被走过来的柔嘉郡主和自家少夫人听到,估摸着人快走到跟前,便用力咳嗽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