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卿时自知辜负了他一番好意,故软着嗓音解释:“我怕弄花了妆,就不好看了。”
“好看。”
他倒是不生气,语气温和答得很快,不知指的是现在的模样好看,还是花了妆也好看,又或是两者皆有,总之宋卿时乐得弯了弯眉眼。
她一笑,他就更禁不住了,翻腾的欲念迫使着他朝她更近一步,薄凉的唇轻轻落在她额心的花钿,温柔又克制。
他甫一靠近,宋卿时就闻见了他身上浓厚的酒气,想起前世他因为频繁应酬喝酒,至此伤了胃得了病受的那些折磨,也顾不上他在自己额间做的乱,秀眉拧起,“怎么喝了这么多?”
魏远洲闻言,扯起胸口的领子凑到鼻尖嗅了嗅,自觉酒臭熏天,难怪惹她嫌弃了,特意拉开了些距离,“今儿高兴,贪了杯,夫人见谅。”
他猝不及防的改口,让宋卿时有再多的不开兴也不能继续再往下说了,轻哼一声,还是没忍住,“就限今儿一次,往后可不能再喝这么多了,多伤身体啊。”
“夫人教训的是。”
他没怪她新婚第一天就摆出女主人的架势,她也就不跟他过多计较了,大喜的日子还是别闹脾气的好。
“我叫人重新备了吃食,你收拾收拾先用膳吧。”他的目光扫过她头上那些装饰,几不可察地蹙了蹙眉,好看倒是好看,但是戴着这么重的发冠如何会舒服?怕是遭了罪。
思及此,他疾步往后走出去几步,扬声唤人进来伺候。
宋卿时也已经到了极限,起身随绿荷去了梳妆台坐好,由着她和另一位丫鬟给她拆发,十几斤重的发冠卸下后,她长长舒了口气,抬手揉了揉脖间的软肉。
拆完发饰,就得换下这一身同样沉重的喜服,有人说新婚当日穿嫁衣的新娘是天底下最好看的女子,这话果真不假,可哪怕再好看再舍不得,也不能时时刻刻都穿着,必须得换了。
魏远洲帮不上忙,寻了个位置坐在一旁,下意识掀眼瞧向那边的人儿,映入眼帘的是一扇半透的屏风,柔和橙黄的光线在其上倒映出一个模糊的身影,前凸后翘,曲线妖娆,中间一弯纤细而脆弱的腰肢,盈盈一握,他单只手就能搂住,甚至还留有余地。
脑海中想起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比如某时某刻,她在他身上起起伏伏,自成一道亮眼的弧线。
失神间,宋卿时已经换了一身红色的便利常服,从屏风里侧走了出来,坐在了他的对面,桌子上也不知何时摆上了丰盛的膳食。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目光,她也偏过头来,望着这一桌子的菜有些犯难,若是她一个人吃,实在有点像是在吃独食,善意邀请他:“你要不也吃点?”
宋卿时抬手挽住一边的袖子,给他的面前递了一碗白饭,动作间袖口滑落,露出一截细胳膊,白嫩嫩的晃人眼,直往魏远洲的眼睛里钻,心里原本好不容易压下的涟漪又起了波纹。
魏远洲轻咳一声,不动声色撇开视线,“我用过饭,还不饿。”
“那好吧”宋卿时不疑有他。
“你先吃着,我去洗洗。”他蓦然起身,摸摸她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