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措,慌乱,气恼,根本不知道从何入手,更何况双方的情绪激动,都不是能好好说话的状态。
或许,彼此冷静冷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斟酌再三,他还是选择了离开,在隔壁的偏房将就了一晚。
回忆至此,魏远洲无声地叹了口气,如此僵持着也不是办法,得寻个时机将话说清楚,他想知道,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千错万错,总归都是他的错,只求她别生气了才好。
意识到这点,魏远洲旋即缓缓睁开双眼,可入目的花梨木桌案,让他揉眉的动作顿住。
昨日他歇在了杳杳那处的偏房,何时来的书房?
第4章 撒娇
未等他想起个中细节,就发现书桌上的文书和墨砚,与他习惯的摆放全然不同,俨然被人动过,这个认知让他的心情更加不好。
正欲唤身边的仆从段朝问问,段朝的声音就从书房外传了出来。
“公子,宋府的二小姐求见。”
段朝站在门槛外,神情恭敬地朝里作揖。
公子这个称呼,倒是新奇,自他接任首辅一职后,就再未听人提起过。
今日的段朝未免太过疏忽,先是失职未发现有人动了他书房里的陈设,后又失言唤了他从前的称谓,着实不像他的作风。
“谁?”魏远洲揉了揉酸痛的眉心,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嘴。
“兵部郎中宋顺昌的女儿,宋秋池。”
魏远洲眼皮子一顿。
宋秋池?她不是随夫家离京去了睦州?宋顺昌也早就贬职员外郎,不是郎中了。
记忆里唯有一次宋秋池上门来求见他,那便是时娘年满十八的那年仲夏。
当时,他拒绝了对方的求见,却不曾想翌日就传出了时娘与人私奔被抓的丑闻,时娘名声尽毁,抑郁寡欢了好一阵,两家的婚事也因此差点出了岔子。
思及此处,他不由心烦意乱,视线错开之际,无意瞥到了窗外那几株形态优美的罗汉松,可明明前两年,他就命人将其挖除另建了石板路,为何……
魏远洲蹙眉,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公子?”迟迟未得到回应的段朝,不由出声提醒。
下一秒,一双精巧的黑缎靴出现在视野范围,随即头顶传来一道熟悉的低醇之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