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激动处,甚至泪洒当场,伤感地抹了抹从眼&nj;角流出来的几滴泪水。
台下宾客无不听&nj;得&nj;动容投入。不管真感兴趣还是&nj;假感兴趣,装也装出来了一副认真专注的样&nj;子。在合适的时机,还不约而同地鼓起掌来,以展现自己对这对新人的祝福。
中原中也对繁琐无聊的仪式不感兴趣,百无聊赖地把手&nj;套摘下,又戴上,又摘下,又戴上。位次离得&nj;近,话筒播放出的声&nj;音吵得&nj;他耳朵有些疼。
至于为&nj;什么要自讨苦吃地给自己找罪受。
他侧头,不动声&nj;色地看向邻桌的绘羽。
和他不一样&nj;,她盯着台上的眼&nj;神无比专注,以手&nj;支着下颌,眼&nj;角眉梢带着一种“你两可算是&nj;成了”的欣喜和慰藉。
证婚人致辞之后,接下来是&nj;固定&nj;的婚礼誓言,交换戒指,眼&nj;泪,拥抱,亲吻。
台下一阵掌声&nj;和欢呼声&nj;。
在这个热烈的时候,他听&nj;到从邻桌旁传来一点&nj;格格不入的叹息。然后,熟悉的温柔女声&nj;再次牢牢抓住了他的注意力,诱导着他朝声&nj;源的方向看过&nj;去。
绘羽从庆礼台上收回视线,手&nj;肘轻轻搭在父亲略显弯曲的背部。
“爸爸,你怎么了?为&nj;什么你看着有一些不开心&nj;?”绘羽向父亲倾身,低声&nj;道,“你是&nj;有哪里&nj;很难受吗?要不要我扶你去休息一下?”
父亲一直紧抿着嘴唇,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不是&nj;什么大事,只&nj;是&nj;看着看着……心&nj;里&nj;有些难过&nj;。”
听&nj;得&nj;绘羽一脸懵逼:“啊……这,四宫小姐结婚,父亲你为&nj;什么要难受呢?”
完全不能理解。
继母瞥了父亲一眼&nj;,似乎对这场面已经见怪不怪:“没事的绘羽,你不用管你父亲,他就是&nj;这个样&nj;子。”
“这几年你父亲年纪大了,人也变得&nj;伤春悲秋起来。每回参加别人的婚礼,他不难受一阵,流几滴眼&nj;泪,他心&nj;里&nj;就不舒服。我觉得&nj;他估计是&nj;想到你以后嫁人的时候了吧。”
“……诶,你看看,我说什么来着。”
继母的话像是&nj;触发了某个开关,父亲原先还能努力兜着的眼&nj;泪,一下子猝然滴落下来。绘羽赶紧手&nj;忙脚乱地抽出纸巾,递给了继母。
继母乐得&nj;嘎嘎笑,一边替他拭泪一边劝道,“好了好了,四宫大小姐的喜庆日子,你这样&nj;算怎么回事,这不知道的还以为&nj;是&nj;我们家嫁女儿呢。”
父亲严肃地纠正:“不是&nj;嫁,是&nj;结婚。”
“好好好,是&nj;我说错了,”继母宛如哄幼儿园和父母分&nj;别的伤心&nj;小朋友,“是&nj;结婚,结婚,这总行了吧。”
一面是&nj;父亲的伤心&nj;涕零,一面是&nj;继母见惯场面的淡定&nj;甚至很乐,倒把绘羽弄得&nj;哭笑不得&nj;。她安慰似地握住父亲的手&nj;背,柔和道。
“父亲您现在似乎伤心&nj;得&nj;也太早了,我都还没有男朋友。而且就算是&nj;我以后结了婚,我也不会离开你太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