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地下室,调试好输液速度,降谷零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凝视着琴酒苍白的脸庞。
带着氧气罩,看上去更不像活人。
降谷零握紧双手,手指还在无意识颤动,怎么也止不住。
他深吸一口气,自觉这可能是他最后一场手术。
没想到有一天他居然会讨厌红色。
讨厌刺目鲜艳的红色,象征正义的红色。
确认监护仪上各项体征正常,降谷零没有继续待在特意为琴酒准备的“病房”。
走进厨房,想要倒杯水,可他竟然无能到连玻璃杯都握不住,只能看着它从半空落下,变为一地残片。
“哈。”降谷零自嘲般低笑一声,站在厨房中央无动于衷。
几分钟后他才冷着脸,打扫干净厨房,没有再试图喝水,靠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仰头直视天花板。
降谷零表情呆滞,涣散的瞳孔没有焦距。
他在想初遇时琴酒在他大腿处开了一个洞,现在他在琴酒心口处开了一个洞。
这样就算扯平了吧。
第149章 胜负
琴酒醒的时候,旁边并没有人,身上插满导管的虚弱感让他不耐。
这让他觉得自己不过是躺在砧板上的肉,等待厨师的料理。
虽然那位厨师并不会做饭。
“如果不想出现什么术后并发症的话,我劝你还是安分点。”
刚出去没多久,一进来就看到琴酒抬手试图掀开自己的氧气罩。
降谷零都不知道该感叹他身体素质强硬,还是嘲笑他简直像个没有常识的原始人。
琴酒扫过降谷零嘴唇,“水。”
“没有,”降谷零坐到床边的椅子上,“术后不能喝水,我相信你还不至于几个小时就渴死。”
虽然这么说,但看到琴酒就这么苍白着脸躺在床上,降谷零还是有股说不出的躁意。
他看向琴酒的嘴唇,颜色很淡,看着有点干。
棉签沾水应该可以。
但最后他没有这么做,只是坐在琴酒床边看着他再一次合上双眼沉睡过去。
扫了眼平稳的监护仪,降谷零闭目养神。
这次解药的药效持续时间预计两周,这些时间足够琴酒恢复正常人的水平。
不过想要恢复他原来的状态还需要继续修养。
九个小时后,降谷零拔掉琴酒全身的导管,喂他喝水。
说是喂也不尽然,早就想到这一情况,他特意提早准备儿童款带着吸管的水杯。
反正当时买的时候他是小孩状态。
所以他不是故意的。
盯着眼前富有童趣的水杯,琴酒瞥了眼笑盈盈的降谷零,倒也不算排斥,接过水杯拧开盖子。
降谷零眼中的笑意更甚,虽然没有用吸管,但这幅画面已经足够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