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彧:“我并不认为……”
“现在你们二话不说,非法羁押联邦公民——你知道你们这是什么行为吗?”
调查员慷慨激昂、抑扬顿挫:
“这是肯雅塔的行径——这是联邦立国之本的问题!”
一瞬间,方彧很想砸门而去,立刻辞职,但又不能在镜头前这样做。
她只得等调查员昂扬完了,才缓缓说:
“军部并不是不愿意放人,而是此人政治地位特殊,对联邦政府议会体系渗透太深。军部希望能作为中立的第三方,参与其中,以确保法律程序的公正性。”
“……这就是军部的意见和立场。”
“所以说,军部不放人咯?”
方彧:“并不是军部不愿意放人,而是……”
“明天这段录像会登上媒体,还是不放?”
方彧:“您就算登上月球,也不放!”
“肯雅塔事件再度席卷,特邀评论员今日锐评:他妈的,军部要造反了吗?”
光屏里,主持人声情并茂地诵读。
底下的众将官龇牙咧嘴,神色各异。
裴行野捂住脑袋,苦恼道:
“哎呀,就把他交出去算了——文官们也不至于一点脸面不给,只要确保他不会再危害安达先生的安全就好了……为什么非要搞到这种田地呢?”
方彧:“这并非下官的意思,完全是安达阁下逼的。”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扎在她身上。
方彧无辜道:“安达阁下严令下官,不许放人。”
欧拉叹息道:“安达阁下为什么非和他父亲过不去啊?一副必致其死地不可的样子。”
卢守蹊愁眉:“如果能政治性死亡,不比物理死亡好得多吗?如果真判了刑,也会连累安达阁下自己啊。”
陈蕤幽幽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众人纷纷转过脸。
欧拉八卦的目光火辣辣地打到陈蕤脸上。
陈蕤却夹着烟卷,悠然说:
“死了也好。放逐了旧时代的星辰,才能唤醒新时代的太阳,不也很浪漫吗?”
众人:“……”
裴行野兀自叹了口气,垂下眼睫。
安达不许方彧放人,只是一句话的事,可执行起来却千头万绪,比打仗更令她手足无措。
方彧连日来和调查委员会纠缠不休,满腹愤懑——
终于,在元旦前一天,她彻底破防。
“做不到了,属下实在是做不到了。”
方彧站在躺椅前,一口咬定:“您如果非逼属下继续周旋下去,那属下就只能辞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