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两院里有不少人是安达平章门下出身,普遍希望保住老师。

软弱一点儿的吞吞吐吐:“毕竟是开国元勋, 总要有所顾虑……”

不要脸一点儿的则说:“单纯从法律层面上来说, 联邦情报局的校官谋杀方少将未遂……说不准是个人行为, 也和老阁下没有什么关系。”

甚至有人则直接说:

“安达今天的威望, 有多少是借他父亲的光,他自己不清楚吗?他父亲没了,他自己必受其害!”

文官们打嘴仗,军部没有插嘴的余地,只能翻来覆去“配合调查”。

经过一番辛苦博弈, 联邦大法院、联邦安全局、联邦情报局组成的联合调查小组, 驻进了军部。

“方少将, 您坚持认为, 法尔希德上校是安达平章先生派来的, 是吗?”

三位调查官坐在沙发上,嘴里各自叼着烟斗,云遮雾绕。

方彧:“是。”

“您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一点吗?”

“我到达医院时,老安达掐着安达阁下的脖子,这算吗?”

“……”

三人神情复杂地对视一眼。

“咳咳,”一位大法院的调查员清了清嗓子,“他们是父子关系,这个,一位处在另一位的病房里,并存在一定程度的肢体接触,不违反法律。”

方彧:“掐脖子也不违法吗?我不大懂,但看起来至少违反家暴法吧?”

“程度,这都是程度问题。”

对面人气势汹汹:“小阁下做伤情鉴定了吗?您怎么确定这不是爱抚,而是——您说的——‘掐脖子’?”

方彧哽住了:“……”

对面人得意洋洋:“所以说嘛……”

方彧连忙打断:“那为什么法尔希德上校要试图囚禁我?我们无冤无仇。”

“唔!”联邦安全局的调查员说,“少将说得对,这就是一个值得探讨的问题,很值得探讨。”

“据法尔希德上校说,他和您虽然无冤无仇,但是……”

另一个用余光扫了扫方彧的周身上下:

“您年轻,又很有气质——对不起,但是……会不会有□□未遂的嫌疑呢?”

方彧:“……”

她张口结舌片刻,赶紧故作愠怒:

“这位先生,谈话都有录音。您再这样说话,我恐怕要去女性权益保障委员会走一趟了!”

剩下两人忙不迭说和劝架——

“不值得不值得……”“划不来划不来……”“都是同事,都是同事……”

可惜,打性别歧视牌是方彧在这场谈话中唯一一次成功进攻了。

谈话将近尾声,三位调查员图穷匕见,要求军部放人。

“方少将,您很年轻,可能有时候欠点政治敏感度,我不得不提醒您:这是个很尖锐的问题啊。”

“关键在这里:军部没有非法扣押联邦公民的权利——是,安达老阁下身份特殊——但您能说他做过总长,就不是公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