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彧从思绪中抽出片刻,好声好气,但并不解释一个字:
“嗯,不去。”
有人按捺不住,语气不善:
“可是如果敌军进攻要塞、再逼近奥托怎么办?!奥托——哪怕他们最终没碰到奥托一根毛,只是逼近那里,就会出乱子的!到时候黎明塔一定要我们——”
方彧好脾气地回过头:
“我们好歹对联邦的心脏抱有一点信心吧。四百年神圣奥托,如果连一根毛被拔了都要原地暴毙,那怎么面对下一个四百年呢?”
“……”
经过数日的相处,帕蒂感觉自己逐渐摸清了这位新长官的工作节奏。
和大多数长官不同,方上校一点也不理会你对她的“态度”如何。
这些日子,有人对她阴阳怪气,她不搭理。有人狠命地拍她马屁,却似乎也拍到了马蹄子上,她仍不搭理。
只要能差不多把她吩咐的工作给做了,哪怕做得虎头蛇尾一点,她都可以对你和颜悦色、有礼有节。
直到有一次看到她在手背上记了几位军官的姓名和门牙形状后,帕蒂才开始严重怀疑——她其实一直都没分清这几个男军官的脸。
可是,方上校在某些问题上虽然随随便便,其实却相当独断专行。
只要她拿定了主意,谁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听说连洛林少校有一次提了个什么意见,都吃了个不轻不重的闭门羹。
就比如现在。
“攻城太难了,我们不做这么难的事情。必须让守军自己出来,而且速度要快——最好拿下玫瑰港后,首府能不战而降。”
方彧的语气确凿无疑,好像在说“疯狂星期四的炸鸡半价”。
二月五日,方彧的联邦军骤然转向,于次日接近玫瑰港卫星轨道。
大元帅奉王命亲自驻守港口,两军对垒。
投影里,安德烈娅殿下抚摸着一只异瞳白猫:“看起来方彧是想趁机偷袭后方了……阁下,是否该叫远征军回援?”
大元帅:“臣以为毫无必要。”
安德烈娅蹙眉:“可是……”
“万民已欢呼雀跃、箪食壶浆以送王师,此时骤然回军,岂不有损民气?。”
“但港口是辎重运转之地,一旦失陷……”
“失陷?玫瑰港永不会失陷!臣早已获悉,敌军不过只有四百之数,有臣在,绝无可能失陷!绝无可能!”
安德烈娅叹口气,低下头不再言语。
六日深夜,方彧军首先对港口发动偷袭。
大元帅早已整军备战,方彧军一触即溃,迅速撤退。
大元帅冷笑:“呵,当我们是蜂窝吗?没事捅一下还能安然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