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烂橘子不是专以恶心人为己任吗?”

“咳咳,我没和你说吗……呃,好像真没和你说,事情是这样的,现在呢,禅院家家主是惠,加茂家家主是胀相,东京校的校长被乐严寺嘉伸交给了乙骨忧太……”

其中无论是谁,都不可能投死刑的。

苏久言的眼泪慢慢收回了一点点,五条悟见到她情绪稍微稳定,也松了一口气,讨打的精神再度抬头:“不过,话说回来,你们俩是要上演《好像急死我》吗?”

“没、没有。”

“懂了,你俩是在上演《好想蠢死我》。”

硬了。

拳头硬了。

五条悟真的有本事,把人内心的所有惆怅和痛苦,都化作对他深深的殴打欲。

苏久言深吸一口气:“我只是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如果狗卷棘不恨我,不想报复我的话,我该怎么才能铁下心肠回家——我又抛下他了,我这是第二次抛下他了。”

苏久言闭上眼,她原本就是盘坐在地上,现在更是像是个液态猫咪般,脊梁骨软软地瘫下去,额头磕在地面上。

她沉重地说。

“我,罪,无,可,赦。”

五条悟叹了一口气,他托着腮,回头看了一眼仍在客厅中央填写各种文件的狗卷棘,他周围的结界有封闭声音的效果——毕竟,狗卷棘的生得术式就和声音息息相关,□□关押他的第一件事就是隔绝声音。

此时此刻,他发不出声音,也说不出话。

总之——

这心灵导师肯定不适合让狗卷棘来做。

而五条悟自己呢?

他处于一种完全无法理解苏久言纠结的状态。不过,不理解归不理解,但五条悟也清楚,对于某些人(比如夏油杰)而言,道德压力是能压死人的——

五条悟想了一圈:

偌大一个咒术届,竟然没有一个靠得住的恋爱专家,这像话吗?

“喂,小朋友——”

“我不是小朋友!”

“反正你比我小,”五条悟拍拍苏久言的头,“你要不要和乙骨聊一聊,刚好,他刚从中国西藏回来——”

“啊?”

苏久言茫然地抬起头:“他去西藏做什么?”

“问得好。”

“可以作为你和乙骨君聊天的开场白。”

见面时间放在了第二天清晨。

靠着安眠药,苏久言勉勉强强睡了两三个小时,第二天早上醒来,她就发现自己两只眼睛肿成了水蜜桃,冰敷都压不下去。

虽然很失礼,但她也只能顶着一双水蜜桃的眼皮去见乙骨忧太。苏久言还没到达目的地,远远地瞧见,那支着遮阳伞的街边桌椅处,矗立着一道穿着白色卫衣,背着细长剑袋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