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不是,我也没拍过。”白栩笑了笑。
以前他接的剧本都不太好,不是炮灰就是路人甲,最有感情戏的一个角色还是个变态,在公交车上调戏女主最终被正义的乘客一拳揍翻。
闻泽立即陷入苦恼:“那怎么办啊,两个小学鸡,怎么演出热烈如火的感情戏?”
“那个,闻哥,”白栩小心翼翼打断他,“你有没有想过,也许这歌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闻泽没反应过来:“……啊?”
白栩:“你根本没听过这首歌,不是吗?与其在这儿问我,不如直接问陆且。恕我直言,从这段时间的相处来看,我觉得你可能根本不了解他。”
“我……你说我不了解他?”闻泽瞠目结舌,连陆且都说不出这话来,白栩却轻飘飘下了定论。
白栩:“你问过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吗?或许你自己意识不到,你像个溺爱孩子的家长,在一些日常琐事上,总是先入为主地替他解决各种麻烦,导致他完全不会与人沟通。他没有朋友,不是吗?”
“有、有道理诶!”闻泽一脚刹车停在路边,回过头来认真打量白栩。
这人坐在后座,身上系着安全带,一只手支在车门边,托着下巴玩味地盯着自己。这是一个极为平常的姿势,但闻泽莫名觉得,没有人能比白栩做得更好看。
白栩身上有种魔力,叫人无法将目光挪开,当他漫不经心说话时,总是很能引起听者的注意。
或许这正是陆且看好他的原因。
闻泽心念急转,忽然把安全带一解,跳下车去。
“我觉得你说的对!从现在开始,我要休年假。你自己去片场吧,这条路尽头拐过去就是。再见,白栩,祝你好人一生平安!”
白栩:“……”
他眼睁睁看着这人走了。
他还被发了一张好人卡。
不是,当代青年如此随便的吗?白栩感觉自己像被到处乱扔的货物。
没办法,只好下车步行过去。
越往路的尽头走,行人越少,拐过弯后,隐约能听到嘈杂的说话声,还有断断续续的琴声。顺着琴声走了一会,就看到一处悬立于蔚蓝大海上的岬角。
陆且一袭白衣,在岬角上弹钢琴。
工作人员在身后忙碌着,而他本人却与世隔绝一般,专注地弹奏着一架白色钢琴。从海上吹来的风撩起他的头发,露出他精致无双的侧颜。钢琴上没有扩音设备,纯粹的琴声被海浪剪碎,断断续续的,却又十分悦耳动听。
白栩走过去,拍了下陆且的肩:“怎么在这儿弹钢琴,还挺浪漫的,《野火》怕不是真的是首恋爱歌曲吧?”
“来了?”陆且停手起身,随意道,“只是事先确认一下效果。明天是个阴天,我怕光线不够。”
“连天气你都要亲自确认?”
“这样放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