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不再坚持开灯了。
屋子太小,进门就是炕。
他们摸索着一伸手,就碰到了棉被,棉被下面鼓鼓囊囊的包裹着一个人。
那人推了一下,棉被里的人一动也不动。
那人很满意,“睡得还挺死的!不错,不错!”
林父:“当然了,我这不是为了不给你们添麻烦嘛!”
“还是兄弟上道,以后咱就是正经的儿女亲家了。你放心,彩礼明天早晨一定送到!”
“哎哎,好,太好了!”
这是林父欣喜的声音。
两个男人抬着裹着棉被的人往外走,林父也跟了出去。
出去的时候,他居然还小心翼翼的带上了门。
他们自认为一切天衣无缝,压根就没注意到炕洞跟前藏了一个人。
林翠盯着前方,眼睛漆黑如墨。
也幸亏是屋子够小,他们一伸手就能够到炕上的人。而得手之后,他们大概是得意忘形,也没有在屋里检查一遍。
林翠所在的地方,在炕和最里面的墙壁之间。很隐蔽。
尤其在不开灯、整个屋子里一片黑暗的情况下,这个位置藏的人就更加不可能被发现了。
人都出去了,林翠站起来,快速走出屋子,去了正房。
她刚才没有听到林母的脚步声和说话声,有两种可能:林母在外面跟那些人在一起,一会儿会跟林父一起回来。
另一种可能就是,林母喝了放有安眠药的水,睡得很沉,醒不来。
林翠在赌,赌林母是第二种可能。
她赌赢了。
因为,在她进入正房后,特意去屋里炕上摸了一遍,炕上睡着一个人,这人睡得跟死猪一样样的。
林翠再不迟疑,摸索着到柜子里拿出个匣子来,抱在怀里冲出门,直接回到自己屋子里,依旧躲在炕洞下面。
刚刚藏好,就听到了脚步声。然后是栓门的声音。
是林父回来了。
林翠屏住呼吸,听着他的脚步声往正房去,听着他关门。
院子里终于没了动静。
林翠又等了几分钟,这才摸索着上炕,躺下来,长舒一口气。
晚上这破事,终于告一段落了。
刚才从正房找出的那个匣子被林翠抱在怀里。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里有钱,应该还有糖票,可以用来购买麦乳精的。
昨天她在副食品商店还欠着人一张票呢。
正好用这个还。
本来这个票是林母托人,花了大价钱买的,打算给刚刚出院的宝贝儿子补身体的。也是那天林翠无意中听林母说起,当时林母说过几天就去县城把麦乳精买回来。
呵呵,给林宝柱吃麦乳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