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开灯,不过来扒拉开被子,别人压根就看不出被子里的人到底是谁。
做完这一切,林翠躺在了炕的另一边。
睡,是不可能睡的。
她只是闭着眼睛,养养精神而已。
夜色渐渐深了,属于白天的声音也渐渐隐没。而属于夜晚的声音也渐渐地响起来。
蝉鸣声,谁家的狗叫声,偶尔的风吹过,吹动树叶的刷刷的声音。
在这样的暗夜里,毫无心事的人们都已经睡熟了,那些心怀鬼胎的人却开始了他们的活动。
正房的门吱呀一声响,很轻微,在这个沉睡的深夜里,这声音似乎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林翠却像是听到什么信号一样,突然睁开了眼睛。
下一秒,她窜到了地上,猫着腰,躲在门后面,侧耳细听外面的动静。
外面的脚步声很轻微,这个人在故意蹑手蹑脚地走路。
但林翠还是分辨出这是一个男人的脚步声。家里就只有两个男人,林宝柱被他捆成一个粽子,就在炕上。那外面的肯定就是林父了。
林翠放缓了呼吸,两只耳朵恨不得竖起来,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
她听到脚步声从她所在的厢房门口越过,往大门的方向去了。然后,就听到了门栓被抽出的声音。
然后是吱呀一声,应该是大门被打开了。
门被推开,林父先是警觉地看了一眼林翠所住的厢房的方向。
没有任何动静,他这才放了心。
随即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那个死丫头肯定醒不来的。
都喂了安眠药了,而且是双重的,晚饭和水里都有,林翠再聪明,也想不到的。
所以,她现在一定睡得很死。
林父却不知道,现在睡得很死的,并不是被他当做摇钱树的二女儿,而是他的宝贝儿子。
当然,等林父知道的那个时候,他特别后悔这会儿没有去林翠的屋里看一眼去。
林父此时非常自信,走出门外,等了一会儿。
很快,有人来了,是两个男人,拉着一辆板车。
“都准备好了?”
其中一个人问道。
林父:“放心。”
他引着两个人进来,三个人鱼贯而入,悄悄摸进厢房。
其中一个男人想开灯,被林父制止了。
那人低声抱怨,“这黑灯瞎火的,不开灯咋弄?”
林父:“嗐,这不是怕给她弄醒了嘛!”
“不是说好要喂安眠药的?”
林父声音里都是谄媚。
“喂了,我们当然喂了。这个你放心。不过,咱不是为了保险起见嘛,就不要开灯了。”
那人不大乐意,但想着反正屋里头反正只有一个人,也不至于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