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水就少,你还修堤坝拦截,让下游的他们怎么办?种不出庄稼,他们要怎么挣钱养家?

白下村的村长带着几个村民去争辩,结果就被打了。

这下真是点燃火/药/桶了!

于是,全村男人便都带上家伙事儿,准备跟白上村的人好好“理论”一番了!

听完齐大的讲述,秦凛不由蹙眉:“这白上村的行为,过于自私。”

楚承神色淡淡:“人都是自私的。”

说到底,是白上村的村民害怕白河水位继续下降,直至干涸,所以才做出如此损人利己的行为。以长远来看,他们的决定是正确的。

因为未来旱情将蔓延至大江南北,江南鱼米之乡亦无法置身事外。

但就目前来说,这种做法确实显得自私。

对此,楚承不予评价。

说话间,马车已经踏入村中。

撩开车窗,只见村子中央的榕树下,几个流着鼻涕、穿着开裆裤的小孩儿正聚在玩蚂蚁,旁边还有几个女人正一边在缝补衣服,一边神思不属地说着闲话。

发现陌生车马,孩子们立即睁着懵懂好奇的眼睛看过来,而女人们的视线则充满警惕。

楚承示意马车停下,然后和秦凛下车。

他化了妆遮住额上的哥儿胎记,一根木簪简单束起乌黑长发,配上一身雪白及地长裙,只要不开口,还真称得上雌雄莫辨。

果然,当他出现,村子里的女人警惕的眼神都松了松,然后又齐齐痴痴看向他身边的秦凛。

秦凛一身玄袍,哪怕不苟言笑依旧俊美非凡,足以叫任何女子春心萌动。只是那上位者的气势实在难以遮掩,又叫人不由望而却步。

楚承注意到秦凛身上落下无数视线,出奇有些不高兴,但随即哂然。

他本想找机会让秦凛吃醋,谁知机会还没找到,他先吃起醋来。

有什么好醋的?这些人只能干看着,而他真正拥有着秦凛,不是么?

于是,楚承扬起温和的笑容,走到其中一位挽着妇人发髻的女子身边,清了清嗓子,轻声细语地开口:“姐姐有礼了。”

跟在他身后的秦凛忍不住轻轻抖了抖,后背升起鸡皮疙瘩。

正因为知道楚承的性别,他才感到尴尬。

那妇人抬头羞涩地瞥眼陌生而英俊的秦凛,又很快收回视线看向楚承,语气跟着和煦不少:“这位姑娘,有什么事吗?”

楚承便说:“我与哥哥正在回乡省亲途中,经过此地,打算借住一晚。不知村中可有空房供我兄妹与仆人暂住?”

“哦,有的、有的。”妇人忙不迭点头,顿了顿又觉得自己被“男色”蛊惑,警惕心太低,赶紧加了一句:“只是此事还得村长做主,村长现在不在,你们等等吧。”

“多谢。不知村长何时回来?”楚承又问。

“这……我也不知道。”妇人茫然地摇摇头,说着,眉宇间又不自觉流露出几分担心。

她男人也抄家伙找白上村“理论”去了,也不知打起来没有,有没有受伤。本来天气就不好,要是再受伤耽误了农活,一家老小可怎么活呀?

“那我们便等着吧。”

说着,楚承便招来齐大,耳语一番。

齐大领命,转身回了马车,不一会儿便拎着一袋糕点走来。

楚承笑道:“姐姐,这是我在上个县城买的梅花糕,据说是店主的独门手艺,味道甜而不腻确实不错,结果一不小心就买多了,这一些就送给您,当做谢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