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跟我说,你是因为工作需要路过杜塞尔多夫, 就顺便来我这坐坐。”瓦莱里奥敲着二郎腿, 逐客令下得坦荡又无情,“如果你长眼睛的话,应该能看出,我这破地方远远比不上你爷爷的公馆,你要是想找个地方歇脚, 还是赶紧滚出去的好,这两天的住宿费我就不问你要了。”
瓦莱里奥还没有蠢到无可救药的程度,会将菲恩这次的突然到访,视作心血来潮, 想同他培养缺失已久的兄弟情。
毕竟他们两个人不对付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菲恩这人又向来清高, 心里多半也巴不得这辈子都不和一个三观不合的人产生什么交集。
菲恩无视了瓦莱里奥的不待见, 气定神闲地坐在单人沙发上, 抿了口茶后问:“这是什么茶?”
瓦莱里奥冷冷一笑, 也不接他的话茬, “说吧, 你来我这,到底什么目的。”
菲恩眺过去一眼, “不是你认为的那个目的。”
用行动拒绝和心理医生的会面不是什么值得兴师动众的事,也因此,他这次“逃亡”除了父母、祖父和莱夫外无人知晓, 估计更没人能想得到他会在这节骨眼上跑到这里。
这么说来,他也确实利用了瓦莱里奥。
瓦莱里奥自然不信他单方面的说辞, 继续旁敲侧击:“是不是你的祖父同你说了什么关于我父亲的事?然后派你来监视我们?”
“如果你指的是你父亲挪用公款,东墙补西墙这种事,上次在巴黎时装周的时候,我已经暗示过你我知道了,当然这不是祖父和我说的……你父亲做得太明目张胆,我想集团上层几乎已经人尽皆知了。”
瓦莱里奥面上一凛,语调因惊愕变得不太连贯,“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单方面的说辞?”
菲恩用散漫的一瞥告诉他,信不信都随他。
“要真这样,你的祖父早就亲自上门来警告我父亲了。”说到这,瓦莱里奥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这和变相承认有什么区别?
菲恩还是那副不紧不慢的样子,语气也是轻飘飘的,听不出什么威慑力,“祖父仁慈,念及那点亲情才没有戳穿,不光如此,祖父还替你父亲在背后收拾了几次烂摊子。但是,瓦莱里奥,人的容忍都是有限度的,血缘亲情更是经不起消耗,你的父亲要是还想在集团工作,最好从现在开始夹紧尾巴,别再为了那点让人看笑话的贪念,自寻死路。”
瓦莱里奥脸色铁青。
“还有一件事,”菲恩乐此不疲地继续火上焦油,“听说你前段时间花了3亿欧购入一艘帆船游艇,和一位好莱坞十八线女星在那度过了整整一周,还被记者拍到了一些大尺度的亲密照……”
“我记得,这位女星好像还当过你父亲的情人。”
“另外,你和柏莎目前还只处于分居状态,没有正式办离婚协议,在婚姻续存期间,我建议你还是管好自己,别做一些有辱弗罗伊登伯格的风流事。”
瓦莱里奥脖颈处爆出了青筋,正当他绞尽脑汁思考能用来反驳菲恩,或者也能让他颜面无光的说辞时,忽然听见菲恩轻描淡写地来了句:“如果你觉得跟我待在一起很无趣,我们可以玩点刺激的,你最爱的俄罗斯转盘怎么样?”
一句话把瓦莱里奥整理好的措辞全都打了过去,他眯眼看过去,对方的反应像在说刚才那句其实就是个玩笑话。
“可以,赌什么好呢?一架直升机够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