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一次听到有人那这个当作分手原因的,说不好奇是假的。
菲恩顿了几秒,才将身子转过去,和虞笙刚才那种生怕惊扰到他的小幅度扭动不同,他还拉进了距离,近到两个人的鼻尖有了短暂的触碰,于是他稍稍低了下巴,却因此,变成额头相贴的姿势。
像是意外,又像是一场在精心算计下人为制造的巧合。
呼吸缠绕间,他张开嘴唇,轻轻带出一句话。
和他亲吻时的唇一样柔软,慢慢悠悠地飘拂进她的心脏,那里是暖的,她的大脑却仿佛被人连着灌下几倍烈酒,瞬间变得晕晕乎乎。
这种滋味不太好受,后遗症强烈到让她的神经始终处于高度兴奋状态,持续到凌晨三点,才有了歇息的迹象。
她醒得比菲恩早,习惯性地赖了会床,对着洁白无瑕的天花板时,昨晚那种复杂情绪又涌了上来,伴随着难以言述的负罪感。
保持现在这种相处模式真的好吗?
和吊着他有什么区别?
她是不是太坏了?
这三个问题一成形,虞笙自己都惊诧不已。
在一段恋情里,她什么时候有过这么善解人意的一面?还不止这么一次?以前的她,明明是一个极端的享乐和利己主义者,总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不顾别人死活的原则上,从来不反省自己的问题。
到底是菲恩改变了她,还是说她心甘情愿地做出了改变?
头发在她的极度烦躁之下,被抓成了乱糟糟的鸡窝状,她对此浑然不知,一个扭头,发现菲恩已经醒了,好整以暇地撑着脑袋看她,那种毫不费力的松弛感回来了。
男人在床上、床下还真是两幅面孔。
即便昨晚他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虞笙别开眼,起床去洗漱,两个人安安静静地用完早餐,在分别前,她突然说道:“这段时间你别来找我了,我需要静静,顺便整理一下我们之间的关系,到期再给你回复。”
“这段时间是多久,”菲恩看着她的眼睛,认真说,“虞笙,你得给我一个准确时间。”
得亏他的打破沙锅问到底没用在“静静是谁”上,要不然她铁定会不合时宜地笑出声。
虞笙比出一个二的手势,看着像在骂人。
“两天?”菲恩不确定地问。
“两个月。”
两个月的时间,足够她好好完成这次委托,并且给自己放个长假转换心情来好好整理孟棠说的那些话以及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菲恩眉眼间的凝重消散得无影无踪,长长舒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二十年。”
“……”
他的某些关注点和乐天感真的远远超过虞笙的想象。
“菲恩,有些时候,我真想敲开你的头盖骨看看里面装了什么东西。”
“嗯?”
他这会又听不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