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但没说,没必要说。
菲恩摇头表示都不是,视线倾斜几度,目测了下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在她不动声色的逃避下,越拉越大,几乎能容得下第三个人。
“虞笙,你在害怕我吗?”他问得很直接。
短短一句话,轻易击穿了虞笙用来自欺欺人的保护壳,好在壳碎了,她依旧可以替自己戴上一层假面,不管怎样,她都不会当着他的面承认,他毫无征兆的出现,已经足够拉响她的警报。
虞笙暗暗攥紧拳头,片刻又松开,保持双臂自然垂落的姿态,看似气定神闲:“我并不是在害怕你,我只是不想再和你扯上关系了……要是我记得没错的话,几周前,我们已经分手了。”
既然她没办法做好进入他人生的准备,她就不该再打着喜欢和迷恋的幌子,和他继续纠缠在一起,这对他来说并不公平。
多稀奇。
明明以前在对待感情上,她随便到只懂满足自己,从来不在乎别人会不会受伤,怎么他就成了那个例外?
她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想再补充上更加直白的一句,好让他彻底死心,忽然听见他问:“为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伪装过于成功,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听到她的回答后忧伤的反应,有的只是困惑,真诚到让人无地自容的的困惑。
虞笙半真半假地说:“这是我在提出要和你交往那一刻,就定下的结局……”
说着,她迎来了短暂的惝恍,后遗症强烈,脑袋晕乎,耳朵也嗡嗡的,只有眼睛依旧处于清明状态,轻而易举就将他嘴角细微的颤动收入眼底。
难捱的氛围里,电梯下行的速度异常缓慢。
而这给了菲恩充足的时间整理措辞,“你离开后,我想了很多次,但最后得出来的结论却只有一个。”
这种时候说什么好像都不合适,虞笙聪明地选择了闭嘴,强行将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头顶显示屏里不断变小的数字上。
大概过了两秒,忽然感觉到男人气息逼近了些。
她不自觉又往旁边挪了挪。
菲恩看在眼里,但他没有点破,等到她不再有行动时才说:“我不想就这么结束。”
祖父曾经说过,等到他接纳了完整的自己,有勇气去施展自己的爱意后,没有人会不喜欢他。
事实上,二十六岁的他已经不需要太多人的喜欢,现在他最想要的只是虞笙的爱。
可惜她的爱比他想象中的还要难拥有,就像水中月,他看得到,却无法触碰,只要他的指尖在水面上轻轻一点,她就碎得不成样子,即便只是一个虚假的外壳,他也觉得好难过。
他曾自负地以为他能通过一个月的努力留下她,但最后的结果证明,他失败了,败得一塌糊涂,她甚至没捱到签证到期的那天,就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但他想不明白,自己究竟败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