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知道是谁伤的她。
虞笙忍住没问到底是谁,“我能做些什么?”
孟棠抬起眼皮,定定地望着她,不知道是不是虞笙的错觉,又或者说是受到了日光照射的影响,她从她的眼睛里望见了前所未有的、和苏又橙极度相似的忧伤,像蒙着一层薄薄的的水雾,而她们是雾里朦胧到虚假的存在。
望得久了,虞笙眼睛里不由也沾染上雾气,就在心底突如其来的潮湿快要涌出来前,孟棠终于出声,嗓音听起来异常的晦涩:“不用,什么都别做,就这样安安静静在一边,求你了。”
在虞笙记忆里,孟棠从来没有低声下气地求过别人,哪怕在她一无所有的时候,她也是高傲的,这三个字不应该从她嘴里说出来。
虞笙心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片刻点头道:“我知道了,我不会插手你的任何事,但有一点你要跟我保证,不管发生什么,你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她顿了顿,补充:“还有就是,以后别跟我说'求你了'这种话。”
以她们的关系,任何一方都没有必要如此卑微和生分。
孟棠眼中的薄雾散了,低低应了声好。
虞笙长舒了一口气,等护士查房离开后问:“你受伤的事是不是也没告诉橙子?”
孟棠一顿,“告诉她做什么?她有她的安排,没必要为了见我这副样子特地回来一趟。更何况,她那敏感的性子,告诉她只会让她担心,增加她的心理重压。”
“可我想见她了。”虞笙问,“你难道不想吗?”
孟棠似是而非地说:“该见到的时候总能见到的。”
对着苏又澄的头像看了会,虞笙放弃给她打电话的念头,手机刚揣回口袋,就听见孟棠问:“你呢,处理完了那边的事?”
虞笙猜测她想打探的也是感情上的事,稍顿后说:“处理是处理完了,但你也知道,我这人做事总是拖泥带水的,像你一样干脆利落、一口气彻底斩断所有情丝是做不到的,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缓冲。”
“你以前不是一直很干脆?”
“凡事总有例外。”
孟棠极轻地笑了声:“要是这人真和你在电话里形容的那么好,藕断丝连、死灰复燃这种结果未尝不可以。”
虞笙还没设想过这种结局,或者该说设想到这一步,自嘲地勾起唇角,“不太可能。”
孟棠投过去诧异的一瞥。
“不瞒你说,直到分手前一天,我才发现我俩其实完全不合适。”
这种“不合适”可以用一句话概括:他们的性格,包括对待某一事物的态度太不一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