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住她的脸看了这么多回,却从来没有提起过这道痕迹,今晚是第一次。
虞笙点头。
“天生的?”
虞笙改成摇头,“小时候被大人的烟灰意外烫到了,是不是很难看?”
其实不是意外,是对方是故意的。
成人后,她不是没想过要把这道碍眼的疤去掉,但之后因苏又澄一句“它很漂亮”,放弃了这个念头。
菲恩专注地看了会,在虞笙从回忆里抽退的下一秒,轻声说:“它很漂亮,就像蝴蝶。”
虞笙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失笑:“可它的形状和蝴蝶一点都不沾边。”
非要说起来,更像缩小版的指甲盖,性状普通到毫无特点。
菲恩摇头,“我说的不是形象,而是意象。”
他手指轻轻往她伤疤上一点,然后才是他的唇,一触即离,“像蝴蝶栖息在你脸上,看起来静谧又生动。”
后半句话虞笙听不懂,像东拼西凑得来的,但这不是重点,没必要不依不饶地问清楚。
她颤了颤眼睫,片刻才抬眸看他,用眼神代替言语和他纠缠了会,忽然笑了声,“听你这么说,我都想和当初烫伤我的人说句谢谢了,感觉她的手抖,给我这张脸'锦上添花'。”
菲恩听出她话里微弱的嘲讽,一顿,回神后说:“就算没有痕迹也漂亮,只是不一样的两种美。”
看吧,他又在抬举她了。
他说情话的功力真是让人望尘莫及。
哪怕她心知肚明这只是带着几分虚假的恭维,但心里还是会无比受用,扬起的笑容也变得更真实了。
在她收敛唇角绽放的弧度前,菲恩问:“虞笙,我可以再吻一遍吗?”
“你指的是哪里?”
“everywhere”
“现在?”
他像是在艰难地权衡利弊,隔了好一会才说:“现在只吻你的伤痕,过会我想吻你的唇,你的锁骨,你身上的每一处地方。”
他的声线收得很紧,以至于听上去分外生硬,带着轻微的哑,像初次欢爱时矜持又克制的状态。
这击直球来得突然却又理所应当,露骨到让虞笙在短时间内无法像平常一样自然地反撩回去,只能带点自暴自弃意味地闭上了眼睛,同时将自己的脸递到他面前。
菲恩自然无法拒绝,他的唇很快贴了过去,精准地包住她的蝴蝶疤痕,这次不像之前的蜻蜓点水,停留的时间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