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反应看笑了虞笙,“不是说要还我?”
菲恩说:“还你之后你会扔了。”是平铺直叙的语调,仿佛在阐述一个客观事实。
“那你留着也没用。”
“不一定。”
虞笙意味不明地弯了弯眼睛,没说别的。
菲恩看她两秒,又问:“虞笙,你为什么讨厌下雨天?”
虞笙发现他是真喜欢叫自己的中文名,稍滞后敷衍地回了句:“这世界上也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讨厌下雨天吧。”
说完她也觉得自己的态度冷漠到了不近人情的地步,两秒后淡着嗓子补救了一句:“我不是讨厌下雨天,我是有点怕水。”
从23岁起,她就开始对水,准确来说是对窒息的感觉,有了种难以言述的恐惧,但她又很矛盾地痴迷于游泳这项运动。
菲恩消化完这串信息后双手交叉,规规矩矩地搭在身前,用深邃的眸不依不饶地问:“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哪来这么多的为什么?
德国人不是很讲究边界感,他又是哪来的另类?
这些问题没让虞笙到底烦躁的程度,但也逗得她哭笑不得,“你对谁都有这么多的好奇心吗?”
菲恩摇头,“只有你,虞笙。”
“就因为那一晚上?”她压低音量问,“你这么在乎?”
菲恩突然不说话了,薄唇被他拉扯成一条平直的线,不见天生爱笑的弧度,有些发沉。
虞笙不在乎他是不是生气了,相反把他惹火,惹到拂袖而去,然后再也不见才是她最想要的。
以至于现在见他这副模样,她心里不免一乐,坏主意涌上心头,趁机夺走话题的主导权,开始新一轮咄咄逼人的发问:“你这么想见我,不就因为那个晚上?都是成年人了,一个晚上就这么重要?我以为第二天早上,我的不告而别,已经足够说明了我的态度。”
怕他听不懂“老死不相往来”是什么意思,她就没提。
菲恩像是结束了发呆,迟缓地抬起头,和强势的她对上视线,发沉的唇角恢复到原样,随即切换成虚心求教的姿态:“正是因为我不太明白第二天早上你不告而别的原因,我才急迫地想要和你见一面,问个清楚。”
数不清是第几次,他又庄重地叫了声“虞笙”,“那天晚上,我让你不舒服了吗?”
虞笙庆幸自己进的是包厢,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这么大尺度的话题是一点传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