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冽的指尖动了动,米丘抬起还带着青痕的的手,掌心轻颤,却坚定地盖在他的手背上。
江冽的目光闪烁,接着视线一寸寸地划过楼下济世堂的众人。
魏钧的面色陡然变得青白,他此时谨记阮秋白的话,竭力维持镇定。今天晚上了怨大师之死的确在他意料之外。毕竟这几日他一直心焦于与江冽的比试上。
夫人安抚他说有了怨坐镇,他定然没有生命危险,只要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江冽定然也不会太过为难他。
魏钧对此表示不安,他宁愿相信江冽会杀了所有人,也不相信对方能放下屠刀。但是夫人温柔的微笑安抚住了他的心脏,只是轻声说:“车到山前必有路。”
直到今天晚上,他看到了怨大师的尸体,一瞬间如遭雷击:如果了怨大师死了,谁还能震慑住江冽?然而他的弟子却低声说:“师父,您莫伤心,了怨大师死了,少林寺的和尚肯定就找来了,有他们向江冽讨公道,咱们就不用出头了。”
……车到山前必有路。
一瞬间,魏钧心跳如鼓。有一种猜想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拍打着他岌岌可危的理智。夫人快步走到他旁边,握住了他的手:“魏钧,马上派人通知少林,你再去找小冽,能杀了了怨大师的人恐怕就只有他了……我们必须给大师一个交代!”
一瞬间,心脏又掉回了肚子里,他暗骂自己多想,按照阮秋白的交代来到客栈。
夫人说若是江冽出手,莫要着急。他旁边的女子为保江冽的名声,定然会拦住他,现在一看果然如此,不由得对阮秋白的信赖又多一层。
此时江冽的视线收了回去,黑刀入鞘。
他道:“好,我跟你们走。”
随手握住了米丘的手腕。
魏钧大松了一口气,米丘垂眸,看着对方虚虚笼住,却不曾松开的手。
她下意识地摸了一下头顶的簪子,眸光在摇晃的烛光里晦暗不明。
一行人赶往济世堂,由于了怨的死闹得太大,凌晨时分都有人探出头看热闹,更有甚者白日听过了怨讲经,闻此噩耗大惊,吵着嚷着要跟过来。
于是浩浩荡荡的百姓们再度涌入了济世堂,火把起伏,照得济世堂恍若白昼。
米丘和江冽刚到,门口的弟子就严阵以待,江冽随意一抬眼,为首的弟子猛然一惊,下意识地向后一退,手中的兵器叮铛作响,十多个人差点被彼此的兵器穿成葫芦。
魏钧面色青黑:“都挤在门口干什么,还不快把路让开!”
“他们都在尽责守卫而已,你迁怒他们做什么。”一声软语,彻底熄灭了魏钧的怒火。阮秋白被两个丫鬟扶着,快步走来,看见江冽先是一愣,接着拧了一下眉头道:“小冽,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