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聆的视线挪到了姐姐身上。
陈郁朝她眨了下眼睛。
病房的门被阖上了,陈聆离开了。
纪惜桐起身,从被推远的柜子上取下一只纸杯,用棉签沾着水给陈郁润唇。
“还是没有力气。”
陈郁动了动唇,无声道。
她说短句时纪惜桐看着她的眼睛能将意思猜个大概。
“流了那么多血,需要好好将养一下。”纪惜桐道,“更别说你还有好几处骨折。”
陈郁的左手摩挲着床单,纪惜桐看到,下意识道:“你想要什么?”
这次陈郁只说了一个字,纪惜桐却猜不出是什么了。
她顺着陈郁的视线看向了床头的柜子,一样一样取着东西给她看。
轮到笔时,陈郁眨了下眼。
纪惜桐翻出包里的小记事本放在她手边,将摘了笔套的签字笔交给她。
尝试了几次,陈郁很难动弹,只能在纸上留下几根凌乱的线条。
纪惜桐取走了纸和笔,在她手边摊开了掌心。
指尖动得很慢,陈郁写了很久才简洁地表达了自己想说的话。
她问纪惜桐昨天去哪了,除了这个,她还叮嘱纪惜桐一个人不要乱跑。
纪惜桐摇头:“只是去安排一些事情。”
陈郁不动,就这样凝望着她。
她在等纪惜桐说实话。
几分钟过去了,她得视线都没移开。
良久,陈郁嘴唇翕动,吐出了三个字。
纪惜桐低着头将掌心交给她。
陈郁在她手上写下“保险柜”三个字。
见身侧人久久没有动作,陈郁心中明了了。
她阖上眸,有些生气。
“我告知过陈叔叔了,很隐秘,很安全,不会有事的。”纪惜桐低低道。
陈郁缓缓偏首,不再看她。
纪惜桐牵着她的手贴在侧脸:“阿郁,我不能光把命运交在你的手里。”
“你替我承受的太多了。”纪惜桐喃喃道,“实在太多了。”
她望着陈郁苍白的侧颜,微哽着说道:“如果这就是宿命的话,也应该由我来承担。”
陈郁的眼角也有泪痕,纪惜桐探出指节,替她拭去。
“有人身保护令,一直都有警察守着。我们都不会有事的。”纪惜桐蹭了蹭她的手背,“我从现在开始就一直守着你,哪也不去。”
她亲昵地唤着陈郁的名字,语调里带着讨好和恳求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