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动避让需要车主拨方向盘,主系统提醒你的时候你根本没有作出反应,无法辅助你完成避险。”
“姐,你根本没有躲避意向。”
陈郁无法辩驳。
安静了许久,她缓缓道:
“小聆,我当时确实是不想活了。”
她温吞水似的解释着,语调宛若清风拂过,慢慢抚平了陈聆焦躁的心。
“每个人活着都有自己的意义,当这个意义完成后,我觉得自己有资格选择如何体面地死亡。”陈郁用最平淡的语调描述着她的想法,“我带着你长大,送走了她的父母,完成了爸的梦想,我已经做完一切了。”
陈聆的火气被浇灭了,她抿了抿唇,难过道:
“我希望你为自己而活,而不是为了我们。”
“我确实在为自己而活。”
陈郁眼眸平和,像是长者在闲暇时随意同晚辈交谈时流露出的目光。
晚辈听或不听,都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陈聆哽住了。
“上车吧,时间不早了。”陈郁道。
陈聆闷闷不乐地坐进了副驾驶。
上了车,陈郁将花束放在了自己的腿边,相邻的座位空荡荡的。
从树荫下驶离,光影变幻间,陈郁的视线落在了玫瑰花上,
在突如其来的沉闷感的牵引下,陈郁看向了身旁空荡荡的座位。
陈郁下意识想要唤出纪惜桐的名字,静心片刻,最终维持住了原样。
随着视线的收束,闷重感并未消散,陈郁垂眸望着黑漆的手机屏幕上映出的眉眼,余光却落在身侧空荡的座位上。
“天怎么突然阴了。”陈聆降下车窗,感受着车外的温度。
“变天很正常。”陈郁答,“今天回来的时候,阳光虽然好,但天也闷闷的。”
“那我尽量快点过去。”陈聆道。
陈郁没再说话。
车辆行驶至临近郊区的路口,陈郁望着路边爬满爬山虎的老式洋房,忽然道:
“现在还能移植爬山虎吗。”
“有点难了,但也不是不可能。”陈聆瞥了眼被爬山虎覆盖着的房屋,随口答道,“怎么忽然问这个?”
“大概要多久才能成活?”陈郁兀自道。
“移栽的话两个月左右就差不多能长长六十厘米了。”陈聆就是研究这方面的,回答得很快。
“绿萝呢?”
“这个直接买盆栽摆就行了。”
“姐,你对园艺感兴趣了?”
“嗯。”
“有点兴趣爱好最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