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原想着看缓福轩笑话的人观望了几日,只能讪讪而归,其中就有李侧福晋。
李侧福晋这几年可不仅仅用“倒霉”两个字来形容,完全可以用“凄惨”来形容她。
女儿没了,自己也被四爷软禁了,儿子的世子之位也是遥遥无期,唯独只剩下个儿子,可钟氏进门后,儿子也与她离了心,想着从前耿侧福晋在自己跟前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如今却与自己平起平坐,甚至有远超自己之势,她就愈发难受。
这一难受,她就病了。
只可惜,她这一病,四爷也好,还是弘时也罢,都无人来看她。
钟氏知道这消息后甚至还在院子里庆贺了一二,这事儿也没避及李侧福晋,李侧福晋知道了是愈发生气。
很快天气就一日日暖和起来,到了三月里,四爷仍是忙碌,可如今不光要忙碌朝堂上的事,更是要忙碌圆明园接驾一事。
皇上已与四爷说好,就在三月十五这一日带着几个年幼的皇子前去圆明园小住几日,更是要四爷带着福晋等人前去接驾,还说了行事不可铺张浪费,隐隐有种没将四爷当外人的意思。
四爷高兴答应下来。
弘昼瞧着四爷一日日是忙的脚不沾地,这一日前来缓福轩用饭,等着饭菜上桌的间隙,竟歪在炕上睡着了,不免有些心疼。
弘昼便找到耿侧福晋,与她道:“额娘,阿玛睡着了,不如咱们晚些时候吃饭吧?”
“我瞧着这些日子阿玛像是累极了,每日阿玛的眼圈都是黑黑的,索性叫阿玛好好歇一歇。”
“反正这会子我也不饿,若是您饿了,不如先用些糕点垫一垫。”
耿侧福晋连连称好。
她对四爷虽无多少情爱可言,但却是个有良心的,想着四爷这些日子对她不错,多少也有些心疼四爷的。
四爷只觉得自己这一觉确实睡得踏实极了,从夕阳西下一直睡到了外头的天儿都黑透了。
等着他醒来后,看着墙角只点着两盏灯,弘昼坐在炕上的另一边悄无声息玩七巧板,不免有些恍惚,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弘昼,我可是睡着了?”
“如今是什么时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