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香楼的席面在京中抢手得很,寻常人有银子都订不到,今日你与弘历都留下尝一尝。”
纵然钮祜禄格格心机深沉,却也只是个二十岁出头的女子,她那点小心思在四爷跟前可是藏不住的,她是真高兴还是装高兴,四爷是一眼就看得出来,如今见钮祜禄格格这般,自愿意给她体面。
四爷的性子向来就是这般。
若身边人知道进退,他便愿意抬举,若谁人明知故犯,他可是一点情面都不会留的。
到了席间,四爷更是道:“……小时候皇阿玛就时常教导我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弘历只比弘昼大上三个月,从小两个孩子是一起长大,亲密的如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似的,我每每看到他们两个就会想起我与十三弟小时候。”
“我想,等着他们长大后,也会像我和十三弟一样亲密无间的。”
说着,他的眼神就落在了耿侧福晋与钮祜禄格格面上:“可两个孩子如何相处,会不会相处的亲密无间,与你们两个当额娘的也有很大关系。”
“只有你们相处融洽了,两个孩子才能相处融洽,若不然,即便两个孩子关系再好,夹在你们中间也是为难。”
最后,他更是意有所指道:“家和才能万事兴,只有家宅和睦,我才能安心在朝中当差,才能心无旁骛替皇阿玛办事。”
耿侧福晋与钮祜禄格格正色应是。
犹豫片刻,钮祜禄格格更是道:“王爷放心,妾身并非那等浅薄无知,鼠目寸光的妇人,断然做不出嫉恨耿姐姐或五阿哥的事情来的。”
“五阿哥得皇上喜欢,这是王爷之福,也是咱们雍亲王府之福,甚至连四阿哥因此都得到皇上另眼相待,好些皇孙到四阿哥这般年纪,连皇上的面儿都没见过,妾身谢谢四阿哥与耿姐姐都来不及了。”
四爷是知道钮祜禄格格性子的,既然她敢堂而皇之说出这话,就说明她心里没鬼:“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我自是知道你的好,就冲你将弘历教导的这样好,我都不会委屈你的。”
钮祜禄格格笑着应是,心中更是庆幸起来。
今日她得知耿氏被封为侧福晋之后,就钻了牛角尖,想着凭什么耿氏能被封为侧福晋,她却不能?甚至想着王府中侧福晋的位置只有两个,若是其中有个人没了,这侧福晋的位置是不是就是她的?
幸好,弘昼来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便是她行事再周密,想必有朝一日也会败露的,说不准这事儿还会牵连到弘历头上。
一时间,屋内的气氛倒是融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