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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季所得,除按例向朝歌上贡,其余全部交付北伯侯库房,农事官半点不得擅动。

旨意一下,群臣议论更甚。

“大王此举,虽取代北伯侯掌了种植之权,然农事官并不需要北伯侯供养,而北伯侯既得了种地之神器,收的粮食也是日渐增多,北伯侯所获不菲。”

“此言差矣。北伯侯将种植之权让渡,粮食被农事官掌控,前景堪忧啊。”

“北伯侯麾下并无擅长农事之人,执掌崇城这些年来,公田出产不够,已不知加抽多少米粮,败相早露。却是年初大王派下人员之后,才有所好转。便是为了崇城上下,北伯侯也是合该如此。”

“怕就怕大王眼前见着种植之权,拿下之后,眼中又会是何物。”

“你还真当大王眼中种植与你我相同?我可听闻,大王命人前往四方,寻来众多前所未见之粮种,还不知要试验多少年。”

“此言当真?”

“你从何处来的消息?”

……

嘈杂的人声之中,商容出班,俯伏上奏,“大王,肆意插手他国之政,实非道义之行。”

王洲轻笑,“丞相糊涂了,如何是孤肆意插手他国之政事?实则崇城庶野水深火热,诸侯之子民亦是孤之子民,孤心生不忍,故而封官救人才是真。”

“大王便是怜惜子民,令农事官入北伯侯麾下效力便是,何至于公然下旨受朝歌管辖,徒留话柄。”商容又劝。

“丞相此言差矣!”王洲面色不悦,冷冷道,“农事官本为朝歌人士,对孤与大商忠心耿耿,方才愿意远赴崇城为孤效力。孤如何能随意驱逐此等大才?”

商容俯身退让,“大王所言甚是,是臣失言。”

王洲意有所指地安抚,“丞相年事已高,略有失误也是正常。”

“谢大王宽宥。”商容恭恭敬敬地应诺,回到原位。

见丞相谏言被大王轻松驳回,无论朝臣是何心思,此时也不再言语。

王洲眼神一扫,便有使命拿了旨意,匆匆出了门去。

使命一路晓行夜宿,前往崇城,然而使命还未出临榆关,又有两封奏疏进入朝歌。

这两封奏疏分别来自平州侯丁桂和沧州侯罗晋,措辞各异,却大意相同。皆是请求大王,如崇城一般封农事官,前往二城主持种植之事。

平、沧二州地处北方,又临海,种植之事一向是短板,便是有打渔填补,也不过堪堪维生。但入海打渔吉凶难测,生死祸福皆在一夕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