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怀里掏出已经编好的红绳轻轻摩挲着。这是他亲手编制的,并不是特别的精致好看,但却是能体现出他的真心。红绳较为简单,中间只穿着个晶莹剔透的墨玉,墨玉不大,只有指甲大小,但打磨的非常光滑,就算男子待在手上,也不会显得女气突兀。

赵霜酒嘴角不自觉的勾起笑意,将红绳手串再次放回怀里,沉声道:“加紧赶路,争取两天内到延濂。”

魏忠有些无奈,不过还是低声应是。

片刻后,一行人再次扬鞭疾驰,掀起一片尘雾

江韶并不知道赵霜酒要来。在他看来,他到延濂,是帮他爹的,也是帮殿下的。为什么说是帮赵霜酒呢?因为在他看来,这江山一定是赵霜酒的,他守大庆,是给殿下守的,是给百姓守的。不是给皇上,给朝廷守的。

当时他来的时候都跟殿下说好了,事了之后他就回去。好好把仗打了,背着战功回去,给殿下长长脸。

所以他自到延濂之后,丝毫没有藏拙的意思。以雷霆之势击退牟牛后,他便策划者反攻。

在他看来,凭什么只有鞑靼可以进攻延濂?他们为什么不能反攻呢?当初不正是因为他爹打进鞑靼深处,让鞑靼皇族害怕,这才签下盟书的吗?

既然当初可以,现在也可以!他爹可以,他同样也可以!

江清山还躺在床上装伤不问世事,明目张胆的把军权全给了江韶,所以压根儿就不知道江韶的打算。

他若是知道了江韶的打算,估计会打断江韶的腿!

他跟赵霜酒算计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才维持住一个微弱的平衡,现在好了,江韶想一头把这个平衡撞开,那怎么能行?

当然,这是他知道的前提,可惜江清山不知道江韶的打算啊!他正躺床上哎呦哎呦喊疼呢。

“这里!”军帐中,江韶要要一指沙盘,沉声道:“是牟牛残部休养的地方。若想将其残部尽数诛杀,需要急行军携带少量精兵快速追上去。他们已经失了士气,现在是追上去的最好时机!”

帐中比江韶资历老的,年纪大的,比比皆是,但是他们却没有对江韶又半点儿轻视。毕竟武将讲究的是军工和能力,并不讲究年龄和资历。

江韶说完,有一人蹙着眉,沉声道:“将军,我认为还是穷寇莫追的好。”

江韶轻轻摇了摇头,“苗将军,我知道你谨慎。但这不一样,战场上却是有穷寇莫追的说法,但那是因为怕后续被人设下埋伏。可这不一样。如今的牟牛刚吃了败仗,死里逃生,别说士气低落了,他们现在毫无士气,只要追上,就一定能拿下。”

那个苗将军还想再劝,江韶摆了摆手:“我意已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