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元朝与他成了婚,他便可以常常陪伴她。
霍家也是洪文帝的心腹,霍凛更是洪文帝看好的后辈,若非如此,也不会把这般重要的位置交予霍凛手中。
昌远侯府既然敢过来提亲,便已说明,此事得到了洪文帝首肯。
“霍世子说,若我愿意,他必将终生以一心待之,绝不纳二色。”信中,元朝复述了霍凛的承诺,“师兄,他的话,我能信吗?”
虞晋眸色蓦然一暗。
霍凛是他手下,虞晋自然对他有所了解。他清楚霍凛是个重诺之人,既然做出承诺,必然不会违背。
所以,无论从何处看,这都是一门极好的婚事。
虞晋手指倏然收紧,信纸霎时被捏成了一团。他坐在案前,陷入了漫长的沉默。
“王爷,您明明心仪郡主,为何不向她表明心意?”倒是守在一旁的副将,见他许久不说话,终是忍不住问,“您与郡主有打小的情分,她对您一向亲近。若您开口,她说不定就应了!”
若王爷早早开了口,又何曾有太子,甚至这位霍世子的事?
“霍世子能做下这些承诺,王爷自然能比他做得更好?”副将一直不解,“你们的婚事,陛下与将军都同意。”
所以他至今不明白,当初王爷为何要同意退婚。
虞晋垂眸,看了一眼手中被捏成一团的信纸。须臾,他又仔细地把信纸展开,重新铺平,一点点小心地理顺那些褶皱。
直到那泛着熟悉淡香的信纸重新变得平整,他才淡声开口:“我是注定要上战场的武将。长辛,我连我自己能活多久都不敢保证,又如何敢保证能做到那些承诺?”
“知知已经在战场上失去了两个哥哥,我不想让她再失去一个丈夫。”师兄虽重要,但到底比不上丈夫。
这两者之间,有着本质的区别。
没了师兄,哭过一场便过了。但没了丈夫,定会更加难过。
“我不想看到她哭了。”
那个傻丫头,嘴上说着自己很坚强,其实偷偷躲在被窝里哭,还以为他们都不知道。
想到此,虞晋忍不住笑了。
只是那抹笑意才生起,转瞬便消失殆尽。他垂眸,看见了信纸上的字,终究再也笑不出来。
“王爷为何要这般想?”副将刘长辛却是皱了眉,不赞同,“难道在王爷心中,您认为您对郡主不太重要么?”
“王爷,家人与爱人,没有孰轻孰重之分。”刘长辛沉声道,“郡主示您为家人。属下看得分明,郡主对您的在乎不比两位卫小将军少。您若走了,您以为郡主不会伤心么?”
虞晋心中蓦地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