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倘使,我是说如果……”叶浮光哼哼唧唧地举例,“如果她以后惹了皇帝不高兴,或者是犯了事儿要被抓进牢里,能把她关到殿前马步军司狱吗?”
叶浮光觉得自己真的好像那种试图靠给权臣吹枕边风,然后将看不顺眼的人通通干掉的坏女人。
这次沈惊澜安静了很久,只答了一句,“殿前马步军司狱是禁军大狱,亦是天子私狱,窥探宫帏是重罪。”
“哦。”小孩儿闷闷地答,“那我下次不问了。”
她如此说着,却拿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瞟沈惊澜,看一眼,挪开一下,过了会儿又瞟回来,就在沈惊澜想问的时候,她又主动开口了:
“可不可以讲最后一句?”
“嗯?”
“把她关进那里挺合适的。”
沈惊澜不知如何解读小姑娘的眼神同话语,也没有要插手禁军势力的意思,闻言摸了摸她的面颊,替她将另外半边脸上的湿痕也一起擦掉,淡然道,“既然与许家无仇,便不要再说这等话。”
她都这么说了,叶浮光只能跟自己在相国寺那一柱超级粗的香祈祷,许乐遥如果真的科举不顺、要被皇帝抓起来,那就请像原著一样将她和叶渔歌关在一起——
由此触发她俩的逃狱剧情。
……
虔诚祈祷完的小王妃敏锐察觉到属于沈惊澜的信香不像刚才那样来势汹汹,如今也没被再凶狠地亲和过分地玩弄,就试着凑过去亲沈惊澜的下巴,出声问:
“王爷还在生气吗?”
她很乖地许诺,“要是王爷不喜欢妾出门,之后妾就不出去了。”
反正只要许乐遥能进去,她也算是完成了答应过叶渔歌的事情,而且最近永安好吃的店家叶浮光也尝遍了,若是有想尝的味道,可以让王府的厨子复刻一下。
沈惊澜神色淡然地打量她,看不出喜怒,片刻后,她先翻身下了马,然后将叶浮光抱了下去。
小王妃脚才刚踩着地,以为自己总算可以回魂了,结果忘了自己先经一波马车颠簸、后来又被带着策马狂奔,腿上一点力气也没有,软底绣花鞋才刚踩到草地,就不可抑制地跌坐下去。
恰好就摔在黑马的前蹄附近。
沈惊澜本能地朝黑马方向看了一眼,她知道这匹马性子烈,从前领着野马群的时候,不光喜欢挑衅猛兽,还喜欢去霸凌其他的草食动物,譬如羊群、鹿群之类的。
谁知黑马大大的眼睛看了叶浮光一眼,好像还没见过这样脆弱的人类,停了嚼草的动作,又去看沈惊澜的脸色,过了会儿,敷衍地用脑袋顶了顶叶浮光的后背,像是想帮她站起来。
叶浮光被它动作吓了一跳。
脸色更白了,出声问沈惊澜,“王、王爷,它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