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得很宽松,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所以没有人能发现黑袍下不太自然的站姿。水岛川宴觉得森鸥外的动作确实有点东西,在按摩这件事上他或许没有骗人。按压的刚开始会有一点轻微的疼,马上就是气血流通的舒畅,热乎起来,富有节奏的按压自下而上,推着热流不断往身体中部。
被按摩的地方好像都要融化掉。
间或森鸥外的指腹会撩起轻薄的裤腿,擦过肌肤,像是不小心。指腹并不柔软,甚至可以说很粗糙,因常年握着救人或杀人的武器而生了厚茧,当了首领后也未能消退,反而随着时间的沉淀越发成为身体的一部分。
他太敏感,粗糙指腹擦过肌肤其实有点疼。
但这点疼又夹在一阵一阵的舒适里,如此细微,细微到没有提出来或者做反抗的必要。只是每次被撩到肌肤,他就忍不住轻微颤抖一下,小腿上不受控地爬起一阵鸡皮疙瘩。
按摩很有效。
躺在床上的人偶不会被按出什么效果,但站在一边的他热起来了。
“不用你演示。”水岛川宴微微调整了一下站姿,试图让自己忽略人偶上传来的感觉,“我自己会。”
“是吗?”森鸥外甚至没回头,“可我不觉得你有按摩过。”
他轻轻捏了捏手底下那截已经非常柔软的小腿:“肌肉很僵硬。”
森鸥外又握住他的手指,按摩掌心和指节,无微不至。
水岛川宴从没想过被碰到手指也会那么舒服,身体的感受好像被放大了。又或者说,森鸥外揉到哪儿,他哪里就会开始发热,变成舒适区,暖洋洋的好似要融成一团不会思考的棉花。
很奇怪的感受,他知道被触碰的人不是他,只是共感的人偶。可是那些感受又清清楚楚地出现在他身上,好似有人隔着厚厚的衣物直接触碰到了他的身体。
他定定站在屋内,眸若寒霜,可伪装之下的身心早已如海上孤舟,随着风浪不住晃动。
不能动,不能躲,不能发泄此时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