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同一时间,盛放着废液的烧杯被递给西奥多的一刹那,一股极其特殊的预感忽然掠过提姆的心头。

“——等一下!”

罗宾甚至顾不得拉开椅子。

他摁着课桌,一个三百六十度的翻滚,直接从桌面上跃了出来,动作却依然晚了一步。

在他喊出第一个字母的瞬间,只见薄薄的烧杯破碎炸裂,玻璃碎片天女散花般地四散开来。

就连里面盛放的废液都在高压之下迸溅成飞舞的水花,打湿了西奥多胸前的大片衣裳。

玻璃碎片割伤了掌心的皮肤,鲜血瞬间染红了西奥多的手。

废液里没有什么强酸强碱之类的腐蚀物,却也无可避免地污染了伤口。

化学老师惊叫起来,提姆扔下自己的校服外套——他刚刚用外衣替第一排同学挡住了飞溅的玻璃片——眨眼冲到西奥多身边,一把抓起他的胳膊。

“我带他去清洗伤口!”

卫生间里,西奥多把手凑到水龙头下,被冲淡的血水在白瓷盆上溅出触目惊心的痕迹。

他和提姆解释:“不是老师的问题,那个烧杯质量有点脆,我一接过来就碎了。”

提姆“嗯嗯”应了两声:“抬胳膊。”

他把沾满废液的校服半袖替西奥多从脑袋上扯下来,自己拧湿手帕替西奥多擦拭胸膛。

没错,哪怕在现代社会里,提姆也是那种习惯随身携带手帕的男生。

柔润的皮肤沾上水,被过堂风一吹,有点冷飕飕的。

西奥多有点不太适应地扭了扭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