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气氛凝固的真会并没有持续太久。

很快,宴席结束后,陈静婉就回到桃源深处。

她被伺候着洗漱完,闭上眼睛几乎是一瞬入梦。

画面逐渐清晰,呈现出了几个月前的永和言。

陈静婉看见张常在的香莲提着热水进了偏殿,却很快又全身湿透着慢吞吞挪了出去。

屋里张常在似乎在砸扔东西,瓷片破碎的声音落在地上,清脆却刺耳。

这时候似乎是三月末,虽然天气渐渐暖了,但却是倒春寒的时候。香莲还穿着一身薄薄的春袄,但衣服却被水渍完全打湿。

若仅仅是湿透换一身新衣也无妨,但陈静婉注意到,香莲的两只手都呈现出不同程度的浮肿,甚至颜色也不对,红得出奇,就好像是刚刚被开水烫伤了一样。

联想到刚刚香莲提着热水进偏殿的事,又想起白天香莲展示出的那伤痕斑驳的胳膊,陈静婉大概能猜出她在里面经历了什么。

张常在着实是不把奴婢当人看。

香莲好歹是她从家里带过来的贴身婢女,若是普通的与她无甚关联的小宫女,张常在难道不更下此毒手?

陈静婉瞧见香莲垂看被烫伤的双手,双目无神地躲进了官女所居的耳房外的角落,然后慢慢蹲下身,双手抱膝地哭出声来。

她太过无助,抽涕的声音也不敢太大,似乎生怕惊动了主子似的。

她哭了一会儿,突然听见周围似乎有脚步声,连忙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