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哆哆嗦嗦地抽出放在袖子里的手帕擦了擦眼泪,但浮肿的双手早已没了半点力气。直到她背对着的人走近,香莲也不敢回过头去看。
陈静婉这才发现,原来瞧见香莲的那人,竟然是她的贴身言女画船!
画船问:“香莲姐姐,你哪里不舒服,需要我帮你请个太医吗?”
香莲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开始似乎并不打算搭画船的话。
但画船这个人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和决心。她似乎也瞧见了香莲垂在身侧的,颜色极其不自然的手被,又重新坚持问了她:“香莲姐姐,你还是去让太医瞧瞧吧,你若是病了,张常在会怪罪的。”
似乎是画船这话一下子打开了香莲的泪闸,哪怕她刚刚已经止住了泪水,现在又霎时间决堤。她哑着噪子,背对着画船摇了摇头:“没事的,不要去,我只是有点想家了。“
画船倒没有再坚持让她去瞧医生,反而也轻轻道:“我也想家了。可是我额娘已经不在了,我现在在宫里什么把自己照顾好了,额娘在天上瞧着我就不会担心,我也就不想家了。”
陈静婉见到画船低下头,嘴角却微微扬起,好像确实很想念她额娘一般。
但奇怪的是,陈静婉记得她在将画船从花房调过来之前,明明是去内务府查过画船的档案的。当时记录上的喜子明明是双亲具在,难道她在入言之后丧母了吗?
陈静婉还没来得及想得更多,就听画船继续道:“香莲姐姐,你是一个好人,你不应如此破罐破摔的。你也不想或许等以后放出宫去,你额娘见了你,难过得认不出吧……”
香莲的肩膀颤了颜,神似动容。
她虽然并没有再说些什么,但越发急促的呼吸还是暴露了她心跳骡剧的事实。
是啊,她没必要跟自己赌气,明明是张氏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