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这说得是什么话,莫非是不满意我的处置?”嘉贵人羌尔一笑,眼睛里却如针似箭,恨不得活活在陈静婉身上戳几个洞来,“春水以下犯上,莫不是妹妹还想包庇她的罪过?“

话已至此,若是陈静婉再为春水辩解,那才是真的被嘉贵人抓住更大的把柄。

陈静婉知道事情至此已经不可挽回,只能眼角含泪地望向了春水的方向。

但春水的反应比她更快,在嘉贵人说出“包庇罪过”之后,她便同样将头磕下,“奴婢有错,奴婢甘愿受罚,主儿从不曾包庇奴婢的罪过,还请嘉贵人惩戒奴婢吧。“

她的话音落下,巴掌声响起。

一声一声尤其刺耳,陈静婉听在耳边,却无能为力。

她的眼眶发酸,上齿紧紧地咬着下唇,强迫自己睁着眼睛去看。因为在嘉贵人面前,她此时更不能闭眼、更不能落泪、更不能表现得有失礼数。

春水的两侧脸颊已经完全红肿,嘴角甚至渗出了血丝,但她却依然一声不吭,甚至连眼泪都不曾落下。

穿过来这么久,哪怕再无聊,陈静婉也从来没有觉得时间有这么漫长过。

进宝的每一巴掌似乎都用尽了全力,恨不得一掌将春水扇到昏厥。然而事实也确实是这样,春水坚持到第十四声时,挺直的脊背再撑不住,直接被甩得跌倒在地,头重重地磕在了石板的地面上。

陈静婉连忙想起身去扶,却意识到嘉贵人也并没有让她起身的命令,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