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校尉,等我。
呜呜七哥哥不要和父亲去洛阳了,七哥哥不要把玄丘丢在这儿。
七哥哥不要伤心,七哥哥的母亲,一定是回星星上继续做仙女去了。
芦苇高,芦苇长,芦花似雪雪茫茫。芦苇高,芦苇长,谁家孩子没了娘。
神识飘渺,如梦如醉,似死还生。不知此次魂灵投向何处,又或随风而逝,云灭烟消。
“唉,不过些许时日未见,你怎造下如许杀孽?”
其声如洪钟大吕,醇厚悦耳,带着一股勘破红尘,宇宙如一的味道。
“红尘因果皆是劫数,杀孽、情缘最是麻烦难理。本欲让他助你,未想你们二人竟到如此境地。若你此时同本座回去,求取金丹,洗伐仙躯,尚有机会重列仙班。”
“你竟然甘愿与他永陷红尘轮回?唉,是本座对你太过纵容……既如此,好自为之。”
视野模糊,只见一个少年的身影。
“七哥!你醒了?!玉壶,快去叫席医师!”
顾言恕的意识仍然有些飘忽,他竭力张了张嘴唇,虚弱得几乎说不出话。
“玄丘……”
仿佛只是两个字就用光了他所有气力,顾言恕眼前一黑,又堕入昏迷中。
第九十章 日后 昱明路
病中浑噩,常昼夜颠倒,更不知岁月,醒来听见簌簌雪声,顾言恕才知道是真的入冬了。
他趁玉壶不注意,偷偷下了地,裹着狐裘,躲进融辉堂。纸墨香气代替药味扑入鼻隧,整个人身心一畅。
玉壶抬着火盆,气喘吁吁地找到顾言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