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疼痛没有来临,周遭却是如死一般的寂静。
顾言慈缓缓睁开眼,剑锋正泛着冷光指着自己……不,是架在那胡人的脖子上。
剑锋冷光熠熠,在那人的脖上已划开了一道血痕。
其后执剑之人,字字如凿,冷冽似冰。
“放开他。”
发上的手猛地一松,顾言慈狼狈地往后缩了几步。
随着一声惨叫,猩红的液体洒在脸上温温凉。
一个右耳落在自己脚边,顾言慈再止不住泪水,哑着嗓子。
“二哥……我以为,你不会来了。”
回应他的是一个拥抱。
“哎呀!”
鸨母进门见一屋的血腥一声惊呼。
“谢,谢大公子……”
顾言志仿若未闻,将自己的外袍披在顾言慈身上,拦腰抱起。
转身瞥了一眼被自己手刃劈倒在地的男人,道。
“带他去官府,自会有人处理。”
顾言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只记得马声颠簸,夜雨冰冷,怀抱温热。
青居,夜阑人静,烛光幽然。
温暖的水包裹着自己,身体早已筋疲力尽,眯着眼不住地打盹。
身上的痕迹怎么洗也不会掉,顾言志眸光暗暗,想要触碰他唇上的那抹鲜红,手却是僵在空中,微微颤抖。
终只留下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顾言慈揉揉眼睛睁开眼,见顾言志看着自己,遂弯唇一笑。
见此景,顾言志皱眉,抬手去摸顾言慈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