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见川老老实实地听着他的话,纠正了自己的动作,再次挥刀时,发现自己的肩膀更稳了些,不会那么容易被刀的惯性带走了。

还是学霸厉害。

鹤见川心态良好地把自己安分地定位在了“学渣”的位子上。

她又空挥了几下,掌心就隐隐开始被磨的有些疼了。昨天夜里,她就将手上的绷带拆掉了,掌心的伤口愈合,只留下了很浅的伤疤,看起来要不了多久就会淡掉。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伤会好的这么快,或许是因为这是在“梦”里吧。

——“梦”里。

鹤见川一下子又想起了伤得很重的不动,但她立刻就用力摇了摇头,把那些事情都暂时压了下去,继续认真地空挥。

她在心里数着数,二十下的时候手腕开始发酸,四十下的时候手臂变得沉重,六十下的时候掌心刺痛,八十下的时候腰僵硬得像是块木头,一百下的时候,脑子都有些昏沉,双腿开始微微颤抖,快要站不稳了。

真刀和木刀果然是不一样的,用真刀空挥一百下,差不多和用木刀空挥两百下一样累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长长地呼出,努力地压住颤抖,想要挥出第一百零一刀,就像时做了三个小时的数学卷子,头昏脑涨,但还是要平下心静下气,停顿几秒,把大脑重启一遍,然后继续去攻克最后一道难题。

但是时透无一郎忽然开口了。

“可以了。”他说道,少年平静无波的嗓音冲洗去了些许鹤见川大脑里的疲惫,就好像卷子做到一半,监考老师突然叫停,于是所有学生紧绷的神经都猛地一滞,松了下来。

“像这样的一百次空挥,然后从这里跑到山顶,再从山顶下来,继续做一百次空挥,再上山然后下山,这样循环十次,一共是一千次空挥和十趟上下山,然后才能结束训练回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