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悟览终于惊呼了一声,放下画怒冲冲跑了出来,看见悟空语气便有些不善:“趁着师父不在,你无缘无故来这里捣什么乱?”
悟空被晾了本就有些不爽,如今看他语气这般不快也不想解释:“你才捣乱,我还不曾怨你装聋作哑,你又来和我逞威风?”
“我装聋作哑?我逞威风?怎不说你仗着师父待你宽厚些便这般不知礼仪,在师父院里随心所欲?我还没说你弄湿了我的画,你反倒怪起我来了?”
悟空听得这句顿了片刻,却不甘示弱:“你倒是斤斤计较,严于待人,不过是弄湿了你一幅画?”
“不过是一幅画……”悟览气极反笑,最后只逼出一句,“你有眼无珠!”
又不想就此作罢,继续道:“别只会逞口舌之利,你真有本事便和我打一架,你若打得赢我我就不与你计较。”
“打就打!我若不打你以为我怕了你?”
“来,打啊——”
“等等,”悟空说着却将提着的一篮桃子在墙边放下,又拨了拨草叶将顶上盖住,方才整理直?冲上去。
这一架,两人从院外打到院内。一人初到门中未习仙术,一人自诩先进师门也不愿以长敌短,当下全凭武艺和周身力气,打得满院草短,遍地尘飞,最后以俩人衣裳破烂鼻青脸肿各自啃了一个桃子躺在地上告终。
待啃完桃子,两人互觉臭味相投,遂结为狐朋狗友。
菩提回来的时候,迎接他的便是这么个破烂院子和两个破烂人。
他没有多问,只弯着眉眼接过悟空递来的篮子,又接过悟空从里面挑出来的桃子,然后给两人各自扔了一套衣服推进备好热水的房里。
那之后院子里的花草秃了好久才逐渐长出来,偏巧又到了秋冬,半长的草叶全都夭折在了雪里。于是悟空每次去找菩提练字,只敢低头专心写字,却不太好意思张目四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