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坐在上的皇帝陛下冲下面一抬下巴:“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应声出列:“禀陛下,安定侯昨儿要大理寺抓的犯人已经供认不讳,就是他伤的人,就连胡大人也可为证,此案并无疑点。”

“那敢问安定侯,你明明是前天受得伤,为何昨日才报案抓人?”

文湙微仰着头想了想:“大概是疼傻了吧,恁长一把大刀砍下来,可疼。”还用手比划了一下——真的蛮长。

高瞩吹胡子瞪眼:“胡说八道,你一个从战场上下来的人,能怕疼。”

这什么逻辑,打过仗的人就不怕疼了?

文湙还没说话,就有武将看不过去了:“高大人,本官经历的战事大大小小上百场,也是怕疼的。人家受了伤,第一时间当然要去处理伤口,哪有抓刺客比自个儿命还要紧的。”

“兵部掌武选和军令,高大人你这想法儿有点儿危险了。”文湙嘲笑道:“敢情在您眼里,我永安将士俱是不怕疼不怕死的木头人不成。”

高瞻叫噎了个半死:“就算如你所说,是忘了。那你为何在刺客被抓之后还去胡大人府上,难不成去讨要医药费不成?”

“为何不能?好歹我也流了那些血,要只老母鸡炖汤不过分吧?”文湙要是真想带偏人,能将话题带到天上去。

高瞻在朝廷混了大半辈子,如今都快告老了,也没能为儿孙做点什么。好容易尚书大人答应他,若他能将事情办好,定会为他长孙谋个实差。

这事儿,他绝不能办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