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半个多小时后。
七濑理身后又传来了动静,倒不是去而复返的安室透,对方大概还在漫展那边脱不开身,而是另一道她十分熟悉的脚步声。
七濑理的油画不算特别大幅,经过几个小时已经基本上完成,男人走到身旁那刻她正好放下笔和调色盘。
画布上的颜料还没有完全干透,七濑理转身抬头问男人:“怎么样?”
琴酒的手插在衣兜里看了眼油画,视线又移到七濑理的身上。
她说道:“把它放在书房里,我觉得正合适。”
琴酒不置可否。
尽管他没想出那间房里哪还有挂油画的空余位置,但也没出声反驳。
七濑理站起身,解开身后的围裙系绳,对他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去换回原来的衣服。啊……对了——”
“阿阵,你低下头。”
她突然想起什么,手探进自己的西服口袋里摸索,另一只手对他做动作,示意他低些。
琴酒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还是顺着她的话轻弯下腰背,银色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从背后滑落到身前臂间,带着一抹倾泻的光泽。
琴酒的耳上一抹轻微异样感,七濑理的手凑近而后退开,顺便摘了他的黑礼帽抱在怀里,退后两步悄悄打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