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到西边院子,耿继周跟赵大中在屋内饮酒,爽朗的笑一波波,荡得人心痒痒。我虽然不嗜酒,但总会被侠义氛围鼓动,畅想有一日和平到来,各处饭馆都是这样一派欢乐该多好。
张海客随同几位年轻学生进屋,我在外蹲台阶,捡来根木棍戳灰。约半小时后,耿继周跟戴眼镜的青年带笑而出。
“小齐,这位叫李烈生,是救国会派来的指挥。回新民前,他就跟你们住了。”
李烈生伸出手跟我一握,笑道,“辛苦齐先生了。”
进步青年似乎都爱这么称呼友人,以性别区分为先生女士。耿继周拉着李烈生去住处详谈,让我天黑了去接。两条瘦瘦高高的身影很快出了大院子,赵大中还在屋里笑,看来另几位深得他心。
没人安排事儿,我一时间没了主意去哪里消磨时间,只得悻悻捡回木棍,继续刨弄旮沓里的灰堆,铺洒均匀,当做纸来写拉丁文。
张海客推门出来,“咦,你还真是清闲,咱几个忙得不行。”
我歪头看他,“给我派个任务也成啊,好端端的劳力不用多浪费,看来你也当不了大老板。”
张海客把钢笔怀表塞进我的衣兜,“你待会儿私底下还给他们,就说得罪了。不这样做他们会怀疑我的身份,我暴露了只会两头不吃好。”
我道,“行嘞。”
张海客松了口气,吹去台阶上的灰,在我身旁坐下,“说实话还真有点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