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待会就杀了。

小伙子激动道,“我也没有,拿到枪老子就盼着这一天了,干死他们,狗娘养的!”

我点头说是。我企图让自己从这种激动里逃走,但眼前不时闪过我姐被炸死的画面,红的肉和血,怎么洗也干净不了。

我骂了句操,攥紧了枪杆。

离哨所一公里时,我们便下车,四面散开往中间包抄。平原上没有光,我们大胆地走在干裂的土地上,把刺刀抵到胸口,直直向着前方。没有人说话,只有一种巨大安静下的步伐声,像成千上万的蚂蚁爬上床铺。

不知道是谁开了第一枪,眼前突然亮起一堆冲天的火光,晒谷场的稻草烧起来了!

我迅速趴倒在地,匍匐往前,动作慢半拍的人在机枪扫射下倒了,安安静静地,只有一两声临死前的啊。两个队长朝天鸣枪,让我们照原计划包围哨所。火光照得哨所格外清晰,日本人把稻草拆下来,堆起一圈战壕,躲在里面放暗枪。猜不到人数,我们只能一边往里靠,一边打冒出的脑袋。

我架好枪,趁机瞄准一个探头的日本兵,一枪命中脑袋,那颗头颅怎么开花我没看清,开枪后我立刻滚到其他位置,继续瞄准下一个目标。

身边一个男人丢了只手榴弹,太远了,差了十来米,土块飞起,啪啪落到头上,跟子弹一样。我揉了揉脑袋,往侧面滚,试图从哨所窗口的方向解决藏在屋里的领头人。

张海杏突然叫了我一声,“齐空空,他妈的你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