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道,“行行,绝不外传。”

老黄道,“少帅原先乳名叫双喜,年幼体弱多病,张元首找人给他算卦,说这孩子命中多劫数,元首为消灾,找到一家寺庙,让少帅做跳墙和尚,拜个师傅不受戒,把双喜这个名字写在纸人上,就当作入庙修行了。少帅还给咱比划一番,因为离开庙时不能从大门走,必须从墙角翻墙跳出去,少帅那会儿年纪小,哪够得着高墙,还找人搬了好长两把梯子,才安稳跳墙出去了。”

这类事不少见,我幼时常听下人谈起,身边玩伴生病了,父母也会找替身小孩,帮忙承病,为了引人上钩,一般用在贵重物品上施法,丢在大街上作诱饵。

老黄继续道,“因为双喜已经出家了,少帅不能再用这个名字。按风俗,出庙途中,听到的第一个名字就是未来的名,少帅听到的第一句便是小六子。”

张海客道,“那他运气不错,还好不是什么狗娃孬娃。”

我道,“当时不该用梯子,借了他手,命也被拉回去了。”

老黄叹道,“确实如此,命中注定的事,怎么改都是无用功。”

张海客道,“我不信这些,人还是要把该做的事做了。”

大闸蟹上了,我们吃完蟹,菜也挨个端上桌,吃到半饱,老黄接着谈那位二月红的事,他先是长叹一口气,才缓缓道来。

“你们两家都跟地下有牵连,我便点到为止。那二月红从小跟他爹走江湖,承的也是祖业,干这事几百年了。仗着唱戏的名头下乡野,唱到夜里一两点,看客困顿回家睡觉,他们便带上伙计四处掘坟。那几只红木箱子里,除了戏服首饰,还装着洛阳铲和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