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开始收拾残迹,拖地,擦洗桌椅,扔衣服绷带,各司其职。我很惊奇他们不需要交流,就能于无形中分工做完整套工作。
我本想给哑巴打一针止痛剂,张海楼拦下了,他解释道,“比这还疼的事他都经历过,你别多虑了。况且,吗啡这些玩意儿会损伤脑神经。”
我气得有些想笑,“敢情一针下去,张起灵还会被刺激着失忆?”
张海楼脸色冷了冷,看样子我说的话没刺激哑巴,反而刺激到他了,我挺挺身子,要打就奉陪,一边又在心里感叹,明天起要好好锻炼,日后跟这厮打起来,最好能让他掉两颗大牙,还要捡起牙找我给他补上。
我都准备好身负重伤了,张海楼只是笑着摆手,一副不跟小人一般见识的宽容,“算了,你去睡吧。”
这回生气的可是我了,莫名其妙被捏晕,莫名其妙当了会医生,还听了些奇怪的对白,怎么着也得解释解释吧,日后万一成为战友,死了都不知道对方底细,这可太尴尬了。我摇摇头,在椅子上坐下,屁股一冰,这些凳子全给他们擦过,水迹没干,内裤都湿透了。我扭曲着脸道,“你得给我个解释。”
可能我的脸过于狰狞,威慑到了张海楼,他看了眼昏睡过去的哑巴,起身往外面迈,示意我跟上他。
我咬咬牙,一屁股站起来,走出门时,里面果然传出一阵稀稀拉拉的笑声。我摸了摸湿掉的裤子,凉风一过,感觉□□像洒了风油精般清凉。
张海楼走到战壕边,放了股水。水声哗哗,听得我一哽,觉得嘴里怪不是味儿,“能讲点文明吗?”
张海楼回头笑道,“要不你在这立个牌子,战壕小便罚款两元。”
我噫了声,看不出来这厮窝藏资本家作风,“算了,公家地,想尿就尿吧。”
张海楼听到这话笑出声,乐得呻两句,笑够了擦擦蹦出来的泪,“你看这天下,哪儿还有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