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边地别,只讶客衣单。

走的214国道,我们三人轮流开车,倒是不疲惫,这段路还没有汪家车队跟踪,最起码得进入西藏后,他们才会现身。这些年国家基建工程陆续交付使用,颁了个把公路修到最后一公里的政策,连巴乃的土路都变成了水泥路,胖子觉得白花花的没有美感,出钱把上思县到巴乃的路段改成了沥青路,道路两旁还种了些小花小草,牵着小红旗,还真有种农家乐的味道。

三天后的夜里,我做了个梦,认知里最后一块碎片终于填平了。

我梦见的是梁湾。

她一个人走在古潼京的通道里,情况有些糟糕,低烧,受伤。黑瞎子应该把食物储存地点告诉她了,按照人类的寿命,她最多能再活八十年,当然,如果她服过长生丹就另说了。那些她记在心里的地图将指引方向,她能在这里寻找她所求的答案,直到生命结束,或者彻底放弃。

我看到她在黑暗里摸索了两天,最后进一间屋子,那是一扇带着窗格的铁门,样式不像是古潼京里该有的,很奇怪,我确实不记得古潼京里有这样一间屋子,但是那门很眼熟。

我醒来想了很久,终于记起来了,那间屋子是格尔木疗养院地下室的铁门,霍玲就在那扇门里。

我苦笑一下,原来是这样。

坎肩问我笑什么,我摇摇头,只能保持沉默。

我跟秀秀提起过霍玲,她表示对这个姑姑很感兴趣,自己的所作所为难免受到她的影响,霍老太一直没撤走霍玲那间卧房,秀秀闲暇时会进屋看看,常在书里找到姑姑留下的批注,这种抚摸书页跟一个故人见面的感觉,很微妙。

秀秀说,“姑姑从来没穿过漂亮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