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翻起你的上嘴唇,从牙龈的根部下刀,然后翻起你的面皮,暴露你的鼻腔……”
又是这句话,他娘的,只要做手术,他就一定要强调过程。
我叹了口气,“其实你可以不告诉我这些。”
黑瞎子拿起麻醉剂注射泵,对准我的胳膊,推针前看了我一眼,“徒弟,你真的想好了?”
我呸了一口,“屁话多。”
一点细小的刺痛过后,意识还清醒,什么都不能看,只能盯着灯床塔上的小圆灯出神,白光慢慢涣散,这种感觉像刚读费洛蒙的时候,从胳膊处开始慢慢麻木,直到思维停滞,我闭上眼。
术后几天只能喝粥,上牙龈根部多了一条缝合线,我老是控制不住想舔。胖子说我这个动作看起来特别白痴,贼他妈欠揍。伤口愈合后,缝合线自动脱落,好几次都是在我刷牙的时候,一没注意就吞下去好几节,黑瞎子说这东西会被排泄出来,让我别担心,实在不放心,每天拉屎可以刨开看看。
我便放弃了继续追问的念头,彻底愈合的那天,终于可以摆脱清淡寡味,当晚我就拽着胖子杀进一家湘菜馆。最后一道辣椒小炒肉上桌后,我还是什么也没闻到,但味觉还在,起码能尝出些麻辣,这顿饭还是吃得很开心。
回到朝阳区的住处,我开始联系考古队。
03年,社科院考古研究所下属田野队成立了内蒙古第二工作队,带队的是一个姓王的主任,今年年底,这组工作队将陪同国家博物馆遥感与航空摄影考古中心的队伍,深入巴丹吉林,活动目的是配合遥感技术探寻蒙古地区古文明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