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本王在海疆战败,就要认小姐做义妹,送小姐去番邦和亲;而如今本王并未战败,而是被圣上召回,小姐就不用去和亲了,然而本王却在回来的路上遇险,正好被小姐所救……这到底该谁怪谁呀!"

探春一呆,顿时被气得火冒三丈,险些就要起身离开。

白嬷嬷旁观了许久,终于大致摸清南安郡王揣的是什么心思,当即淡然道:

“依老身看,殿下还是不要装傻试探了。昨夜贾小姐对阁下的身份、来历一无所知的时候,尚且没有将阁下往那荒郊野地里一扔了事。如今自然也不会置殿下于险地。"

“就算王爷再如何以言语相激,贾小姐也不会草率行事,轻易任由王爷自行其是的。”

探春一听白嬷嬷让她不要草率,心中一凛,赶紧再次坐定。

听见这话,南安郡王总算将脸上那副半痴不呆、装傻充愣的神色去了,缓缓向白嬷嬷与屏风后头的探春颔首致意。

“看来两位确实晓得厉害。”他至此终于换了一副正经语气,道,“我一接旨回南,便一而再再而三地遇袭,想必是有人心怀叵测,不想让我进京,不想让我面圣禀报南方海军的实情。"

"小王身在险地,不得不为自身考虑一二,若有得罪之处,请千万海涵。"

说毕他苦笑道:“只是万万没想到,天幕上预言的那位,会被我‘连累’和亲之人,竟然就是救我之人。"

“请问小姐,是否已经向荣国府传讯。”

探春气稍许平了些,坐在屏风后镇定答道:“尚未,总要等王爷清醒,详细问过情形才好。”"如此甚好!"南安郡王闻言松了一口气,定了定神。

“王爷有伤在身,还需早日回城,尽早医治的好。”白嬷嬷又说。

“再请教嬷嬷,昨夜可否曾为小王传召大夫,或者请本地郎中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