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姐像是没听见贾琏说话似的,“嗯”了一声便沉默了。
就在贾琏开口想好好再哄哄的时候,忽听凤姐开口:“还有一件事,我要学读书认字。”
显然凤姐今日是被天幕深深刺伤了,现在想来,王家真不是个好东西——教出来的女孩儿,竟都是不识字的。
“好,”贾琏表功似的道,“我去外头寻一些蒙学的书来,我来亲自教你!”
这是贾琏觉得自己快要和媳妇生分了,想借着这个由头亲近。
谁知凤姐却回头,冷傲地睨了贾琏一眼,扬起下巴,道:“那你就快去!”
说着,她自己转身回到巧姐的房间,那对门板又“豁啦”一声关上,留贾琏一人在屋外回想凤姐刚刚那眼神,那眼神里透着七分疏离,三分冷淡,可就是令贾琏一时抓耳挠腮地心痒了半天,突然想起他还有一句最重要的话没讲——
“媳妇儿,阿凤……我,那天幕上说的那些乌糟事儿……我都还没干过,真的!一件都没干过……”
凤姐与贾琏暂时达成一致,要做一对名义夫妻。谈完之后,凤姐回房,来到女儿身边,一时又摒不住,哭了一场,怕人笑话,因此想要平儿去大厨房,取那煮熟的鸡蛋剥来敷眼睛。但想了想又忍下了——若是将来她的命都丢了,连女儿也保不住,那么她现在出这点儿子小丑,又算得了什么?
于是,凤姐与平儿等人一起歇下,第二天又照常起身,强撑着去贾母那里请安侍奉。
贾母忙将她打发回去,要她先好好缓缓。
凤姐带着平儿,两人一起穿过贾母院子西面的穿堂。迎面来了个丫鬟,生得细巧干净,穿戴得也十分周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