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简隐隐觉得这一年,玛丽的变化还是挺大的。

譬如说她每次说话的时候,嘴角会不自觉地微扬,梨涡带笑,显得她又软又甜。

从前玛丽每次发言,都是东抄西搬别人的观点,所以她觉得好的观点堆在一起毫无重点又无法逻辑自洽,显得空洞又自相矛盾。

简直是迷之发言。

现在发言仍然像迷,好歹很有条理,并且可以逻辑自洽。

一时想的有点多,简忍不住抬手揉着太阳穴。

玛丽马上倾身过去,柔软温热的手不轻不重地帮她按揉着太阳穴的位置,关心问道:“头很疼?”

简闭上了眼睛,轻轻哼了一声。

“我昨晚一夜没睡,太难受了。”

玛丽想到她让人送回朗伯恩的信件,问道:“既然这么难受,为什么还要在信件上说没什么大碍?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吗?”

简忍着喉咙的痒意,“什么样子?”

玛丽垂下双眼,很认真地打量了简的神色,说道:“虚弱得像鬼的样子。”

简:“……”

玛丽看着简的模样,有那么一瞬间,像是被班纳特太太上身了的感觉,她絮絮叨叨的——

“你病得这么厉害,还一晚上没睡觉,心里肯定觉得寂寞无助吧?为什么不在信里把病情说清楚呢?其实你也希望家里有人能来陪你的,也不愿意说,只叫我们别大惊小怪。要不是莉齐觉得你肯定病得厉害,坚持要家里人来看你,你现在还孤零零地躺在这里伤心难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