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务室里静悄悄的,校医不在,反而是黑泽在床上睡着,脸很苍白。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那么激烈的运动也没能把他的皮肤染红。

景光抿了抿唇,下意识放轻动作,想原封不动退出去时,黑泽警惕地睁开双眼:“干什么?”

看着那双总是居高临下的眼,景光改变了主意。

他自然地迈步进去,在橱窗里找到碘伏、棉签之类的药品,坐到黑泽对面的床上说:“处理伤口。”

黑泽瞥他一眼没说话,他直接把床边的围帘拉起来,只留了条缝。

“……”

照理说,景光自己上药也没碍着黑泽什么。

但其实不是,不断有被刻意压低的吸气声从那条缝隙渗出来,黑泽听着心烦,翻身下床,冷着脸一把拉开帘子。

景光像是被吓到了,仰头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疑问,又很纯洁,像只任人宰割的小羊羔。

黑泽气急败坏,一把捏住他红肿的下巴,抬起来问:“既没折也没裂,你在嚎些什么?”

黑泽以前在大学陪高明上过几次法医学,又是 killer,骨头受没受伤,严不严重,一摸就知道。

但景光表情是一种隐忍的痛,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黑泽问:“你刚刚是骗我的吗?”

在擒拿考核中,景光离胜利只有一步之遥,那时黑泽皱着眉,脸上出现了和他现在极其相似的疼痛,虽然对方很快掩饰住了,景光也不敢赌。

所以,他放松桎梏,被黑泽制住之后,更是连反抗都没有,直接选择了“弃权”。

黑泽审视了会儿景光藏不住担忧的脸,眼里露出嘲讽:“当然是骗你的,难以想象事到如今,你还对我心存幻想。”